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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俗氣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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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起的時候,靜雅故意沒有馬上接,李笑笑過來拍了一下她肩膀,“接去吧,心不在焉的聽我說話,不就是等他電話麼。”

可失望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喂,靜雅姐,是你嗎?”

靜雅疑惑的“嗯”了一聲。

對方接著說:“我是沈秘書,顧總,他現在醫院,你能不能抽空過來一趟。”

顧雲凡在醫院?心裡一驚。

很快,她便出現在了沈家鵬說的那家醫院門口,下車後,才發覺剛才出門急得連鞋都沒換,聽到顧雲凡在醫院的訊息後,她顧不上李笑笑、顧不上多穿一件衣服、顧不上換鞋,什麼都顧不上了。

沈家鵬也沒想到靜雅來得這麼快,還這麼急。

“他怎麼了?”VIP病房的走道里,能很清楚得聽到,她腳上那雙粉色兔子與地面磨擦時傳出急促的“窸窣”聲。

“醫生說是急性扁挑體炎引起了發燒。”沈家鵬鬆了一口氣。

靜雅心想昨天還是好好的呀?

昨天,顧雲凡從靜雅那離開後就返回了自己公寓,在公寓門口沈家鵬拿著一個檔案袋在等他,他把車停下,從沈家鵬手中拿過檔案袋,往副駕駛座位上一扔,說讓他明天早上來取。他平時,再晚再忙,當天的事當天一定會了結,從來不會拖到第二天,沈家鵬沒有多問,點點頭答應了。

今天一大早,沈家鵬就趕過來拿檔案,先是按了好半天的門鈴,也不見有開門,正給他打電話時,門卻了開。可裡面的人卻是昏昏沉沉的樣子,並且聲音沙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沈家鵬嚇了一跳,連忙把他送到醫院來。

顧雲凡迷迷糊糊中喊了幾聲“靜雅!”,她連忙伸手握著他微涼的手,因為沈家鵬還有其他的公事要處理,所以,才把靜雅喊過來幫忙照顧,他覺得說不定顧雲凡還得感謝他。

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多少會讓人有些心情凝重,可他輕淺的呼吸聲像是施了魔法一般,瞬間能夠驅散她心裡所有的陰霾。

濃密的黑髮蓬鬆又散亂撫在額前,她不禁想起,那天在顧雲凡公寓裡,微博一身休閒家居服,頭髮也是這樣蓬鬆著,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完全不是在外人面前,那副拒萬物於千里之外的高冷形象。

靜雅坐在床邊上,握著他的手,想顧雲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回憶起......想著想著她竟然睡著了。

還有夢,夢裡,她站在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中間,頭頂的天空像是被染過,紫紅色的一片,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看著對面那個緩緩走向她走來的人,身形修長而挺拔,服裝顏色上也跟她一致,穿著一身舒適的白,見他手裡捧著好一大束各式各樣的鮮花,像是剛剛採摘來的,他的袖子高高挽起,她明朗的看著那個人,但因那束花太大,讓她始終沒法看清他的臉,她周身花香四溢,這時,天空有柔軟的花瓣飄落下來,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溫的感覺......

“咳......咳......”一陣咳嗽聲驚擾了她的夢。

她醒了,迷糊中發現有一張帥氣的臉正溫柔的看著自己。

“靜雅,你醒了。”本該柔軟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枕著他的胳膊睡著了,她倐地坐正了,不知是什麼時候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因為坐姿的調整隨即滑下去了。

顧雲凡的點滴已經打完了,護士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完全不知曉,靜雅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外套,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很好聞。

“你好點沒。”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他搖搖頭。

“還有哪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醫生來。”靜雅慌忙用手拭一下他的額頭,不燙了呀。

接著便看見顧雲凡撅著嘴“唔!”了一聲。那臉上綻開的笑容用一個“壞”字形容遠遠不夠。

靜雅真想拿手機把他此時的表情拍下來,再發到網上去,讓所有人看看那個一向冷酷嚴峻、沉著嚴肅的顧氏大少,還有這樣一面。這時的他就像個調皮的孩子遇到了心愛的玩具,非買不可。

非親不可?誰讓他是病人呢?只好湊過去輕咬了一下他的薄唇。

“咳!”一陣故意的咳嗽聲突然在身後響起,是位中年男醫生,“顧先生,你還沒有全癒,以免交叉感染。”這話說的很是委婉。

靜雅紅著臉聽醫生講完出院後要注意的事項,尤其是那句“這幾天先忍一忍,暫時不要親他。”隱隱看見顧雲凡在一旁得意的笑,這讓她很生氣。

出了病房,故意不跟他走一起,她手上拎著他的藥,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距離就在半步之間,顧雲凡雖然是生病了,但氣場風度依舊在,尤其在外人面前,等電梯時,靜雅聽到VIP護士站幾個小護士激動的在議論:

“真帥,簡直是我心目中王子的最佳人選。”

“何止,他的手也很漂亮,是我給他打扎的針。”

“聽說他是顧氏集團的上層人物,哎,真是又帥又多金。”

“旁邊的那個女的是誰?我去給他撥針時,她竟趴在他床邊睡著的。”

“真羨慕啊,能跟神一樣的男人在一起。”

“叮”靜雅想還好電梯來了,要不然她真的會吐出血來。

她承認顧雲凡顏值高、地位高、也多金,但不承認他像神一樣,明明就有點無賴。

出了醫院後,天全黑下來了,靜雅這才想起李笑笑,趕忙打一通電話過去,誰知李笑笑說她已經回自己家了,不過她現正在鬧市區拍夜景,電話那頭她的聲音還不錯,除了街市吵鬧的聲,還意外聽到了阮成傑的聲音。

李笑笑,真正的工作是一家雜誌社的攝影編輯,同時她也是攝影發燒友,她緩解情緒的方式就是站在大街上拍各種照片,拍著拍著她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何況阮成傑正跟她一起,她想起了繁露那個機靈的眼神。

顧雲凡過來牽起她的手,啞著嗓子問:“你笑什麼?”

抬眼看他時,已經忘了剛才還在生他的氣,“你餓不餓,要不去吃點東西吧。”

顧雲凡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跟機司說了一個地方,聽起來卻不像是吃飯的地方。

還真不是吃飯的地方,他牽她來了一家服飾店,靜雅剛在外面看那金燦燦的像玻璃似的牆面就知道這裡面賣的東西不便宜。進來之後,更是雍榮華貴,她平時最多就逛一下附近的商場,裡面吃的喝的玩的都有,覺得很不錯。進來這個店裡,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連售貨員小姐一個個都打扮得非常漂亮,並且大方又熱枕。

顧雲凡一定是這裡的金牌顧客,看到他來了,美麗的售貨員小姐一個個眼裡都快要冒出花來,靜雅在後面嘟著嘴,心想:生著病還要出來招蜂引蝶。

他沒管身邊的人正在給他介紹什麼面料,什麼製作工藝,回來一看,靜雅站在門口發呆,確切的說,她有點生氣。

“替她挑一雙鞋,還有一身衣服!”顧雲凡過來牽著她的手。靜雅想抽回,但被握得更緊些了。

售貨員小姐們齊刷刷的目光投向靜雅,顧雲凡知道她一定又會臉紅,於是,卻還非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聽話,去把鞋子穿好,我們就去吃飯!”他的嗓子雖沙啞,但這一句哄她的話,卻如清泉一般滋潤在她的心裡。

幾個人精似的售貨員小姐,挑來了幾件衣服和幾雙鞋子,不用猜都知道有多貴,她只試了兩雙平底鞋,都很合腳,於是,隨手指著其中一雙說,“就這雙吧。”

“兩雙都包起來!”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手環在胸前,一手抵著下巴,那麼認真的樣子。

立即有人偷快的迴應“好的!”

顧雲凡用眼睛示意了下,“衣服不要試試?”

她搖頭示意,“不用。”

顧雲凡再次示意了一次,嘴角稍斜的露出壞笑,靜雅能懂他的意思,“你不試,我把這幾件都買了。”

最後,她堅持只拿了一件米色風衣,因為其它幾件不是大深V露後面,就是露前面,甚至還有一件是晚禮服。

離開的時候,倆人牽手一同出去,靜雅就能猜到身後又是免不了的一場議論。

原來顧雲凡說的沒有錯,“穿好鞋子去吃飯”,因為隔壁就是一家餐廳。醫生交待飲食要注意,於是,就點了幾道清淡的小菜,外加一份雪梨粥。這個點,餐廳的人已不算多了,他們挑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靜雅想起來了問他,“你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病了。”

顧雲凡正拿著杯子去喝一口水,聽到她這麼一問,杯子險些沒有拿穩。

“估計晚上著涼了。”他隨便扯個理由來搪塞她,他怎麼可能說出真象。

真象是,他從靜雅那裡出來時,體內就像有一團火在燒,沈家鵬給他檔案讓他簽字,他都沒有性子去看。他覺得自己哪裡都不舒服,特別是一想到抱著靜雅一起躺在沙發上時的場景,就更不舒服,回到家裡,他喝了一杯裡面放著冰塊的洋酒,接著又足足洗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澡。再後來,他就看見了靜雅趴在他床邊睡著。

靜雅找服務員借了一支筆,顧雲凡皺著眉頭看她寫下:“按時吃藥!”

他的食慾很好,粥一半都是他吃的,這會就看著她吃了,“有些病吃藥也好不了。”

“那是什麼病?”靜雅托起碗喝裡面的粥。

“相思病,比如:我想你!”

靜雅差點噴出來了,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想不到這麼俗氣的情話會從顧雲凡嘴裡冒出來。

這會,顧雲凡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多了,他不肯讓沈家鵬來接他,並堅持要先把她送回去。

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顧雲凡一直送她到樓下,分開時又說了最暖心的三個字。她還記得顧雲凡擁著她說,“別動不動就把我的手放了,我總是要回頭找你。”

這一晚,她睡得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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