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出來,本王不屑回答,承認自己笨就找魅兒問去。”
“……”
承認自己笨?這招……夠狠……
無語地摸摸鼻子,祁滄驥只有承認這回合暫居下風,反正沒啥大不了,馬上就可以欣賞到精彩的,下頭的保證誰也笑不出來。
“想知道人在哪兒是吧?據訊息,往京城的路上陸續有人看到……咱們大名鼎鼎的初晴姑娘。”
沒直接點出戎月的去向,卻又再明確不過。
果然,如齊蒼驥所料,話一出口周遭空氣就像被凍結了般,沒人再介面說些什麼,一時間除了停在他肩上的灰鷲偶爾喉間還發出幾聲低鳴外,其他三個人全被下了定身咒般安靜得可以。
初晴,殘雪,再加上……京城裡這下子紕漏可大了……
經過上回南北議和事件後,道上叫得出名號的誰人不知碧落齋名妓初晴就是“黃泉”的首席殺手殘雪,而殘雪早已是個反出組織的叛徒。
不啻“皇權”下令格殺,少了組織的力量撐腰,殺手界第一把交椅的頭銜更是無人不垂涎三尺,行裡能手誰人不想借此機會立威揚名?殺了殘雪幾乎就等同於權、勢、名這三樣人生至求一夕到手。
除此外,還得再算上那個遙遠的北漠之國,甫得權的勢力應該也存著不留後患的打算。
說得明白點,就因為和首屈一指的殺手同胞孿生、長得一模一個樣,那位人稱月王的年輕王者已成了多方人馬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偏偏這個各方欲除之而後快的標靶……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
“哈哈!”最先回神恢復常態的是片刻前還臉沉如黑鍋的戎螣,然而說是如常也不盡然,自始就冷得像塊冰的男人現在可是前俯後仰笑不可遏,就連那雙平日凌厲的眼竟都笑到覆了幾分水氣氤氳。
“相別不過月餘,阿月這小子還真叫人刮目相看,這種找麻煩的本事連我都自嘆弗如,那傢伙這回可是抽到上上籤了,我就等著看他怎麼在這麼多狗嘴底下搶肉,跟狗打架……哈!”
大概是許久不曾笑得這般暢意,自言自語沒幾句復又笑了出來。
“走吧魅兒,看在那白痴這回絕對很慘的份上,我們就勉為其難再回去看幾天砂子好了,反正如果他還有命溜得回來,保證一定有場好戲可以權充犒賞,呵……也許是出亡國大戲也說不定,阿月這一‘禪位’,那傢伙可成了脫韁野馬沒人管得著。
“兩位呢?隨本王舊地重遊一回如何?要是擔心阿月就免了,哪怕只掉根頭髮那個狗嘴底下搶肉的傢伙都會把人剁成泥的。”
感受到四道狐疑的視線凝注在臉上,王者薄唇一揚又是那種叫人發毛的邪佞。
“怎麼,本王的邀約很奇怪嗎?本王不過是想知道,戎甄那女人在看到費盡心思趕跑的‘月王’換了張殺氣騰騰的冰塊臉回來時……會是什麼表情?”
第一章春
眼不看形依然耳不聞影依存
驚鴻一瞥念俱成空眷鎖著記憶你曾停留的一頁
***
熱鬧的大街上,一個戴著紗帽的青衣人引頸顧盼東張西望著,奇怪的打扮與舉止頻惹得他周遭的男男女女回首觀望。
瞧此人一身男子的長袍儒衫,然而稍嫌纖細的身影卻叫人不由地懷疑是女扮男裝,但若真說是哪家小姐出門遊玩,身旁全沒個伴陪又實在大違常理,這天下可沒到夜不閉戶的太平呢。
再看看他張望的攤子……有賣紙扇的、賣字畫的、賣胭脂水粉的、賣湯麵的、賣童玩的……就連路中央抱著糖葫蘆把子沿街叫賣的小販他也能看上個老半人,專注的模樣就活像似沒進過城的鄉巴佬。
從街頭到街尾,一路左顧右盼的青衣人早已引得許多人交頭接耳說東道西,他自己卻仿若未覺般,依舊自得其樂地踱著慢步逛大街,直到……
“喂,撞著你虎大爺啦,不長眼的混帳東西!”其實還離得一尺有餘,塔般高大的壯漢卻是無理誣指,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故意找碴來著。
“喔,抱歉。”
被挑釁的青衣人顯然不願惹事,沒多作辯解就低頭道了聲歉,只可惜佔得便宜的灰影卻沒作罷的意思,依舊手叉腰腿大張地橫在路中央。
停步圍觀的群眾個個皺起眉頭面露擔心之色,青衣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呢,清清脆脆地,也許真是哪戶人家的小姑娘,而那個李虎卻是鄰里間出了名的惡霸。
羊入虎口,豈不慘了?!
“好吧,壯士需要多少銀兩作為賠禮呢?”把紗帽的前沿再壓低了些,戎月有些哀怨地扁了扁嘴,他不想惹事,奈何每次都是麻煩自己找上他,躲也躲不了。
“算你小子識相,身上有多少就全拿出來。”
“……沒得商量?”不是他這時候還愛討價還價,只是錢袋交出去,今晚他就得空著五臟廟睡黃泥地了。
“少廢話!乾脆點省得老子動手。”口氣兇狠地恫嚇著,莽漢熊般的粗厚大掌更已是示威般地高高舉起。
“呃,建議你最好別真的碰到我,否則會摔跤,而且是摔得很難看那種。”好心提醒了聲,戎月卻不抱什麼希望,根據這一路走來的經驗--從沒一個相信他的話。
不信也就算了偏又喜歡身體力行來證明他是錯的,結果就是……
“去你媽的……哇!”隨著粗壯手臂揮下,高大的身影也跟著躓踣不起,只見片刻前還囂張地不可一世的漢子現在是彎如蝦米猛抱著腳踝直哀號,殺豬般的慘烈叫聲任誰也聽得出這一跤跌得還真是不輕。
“就說吧,誰叫你不聽的。”有些同情地聳了聳肩,青衣人繞過地上打滾的人繼續前行,卻冷不防被扯住衫擺絆了下,踉蹌幾步總算沒難看地跟著一塊趴平在地。
“喂,拉我也沒用啊,你……”
“好漂亮!”
“……是哪家的小姐?”
“俊公子吧……”
“好像菩薩座前的金童玉女……”
才苦著臉打算勸人放手,戎月就被此起彼落的驚呼聲給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抬頭轉了圈,只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歎,就連原本躺在地上扯著他衣角的莽漢也似中邪般兩眼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他瞧。
“這是什麼情況?”小小聲嘀咕著,戎月讓這些吃人般的目光給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後退了一大步,卻似踩到什麼般發出啪地一聲,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戴在頭上的紗帽竟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啊,慘了!”呆愣片刻,某個後知後覺者才赫然意識到造成這場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