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戾可以擁有無窮無盡的能力,當然這是在擁有足夠惡念支撐的情況下。
而這個時候,在場還有真假明澤正在對峙。
其實除了假明澤之外,在場眾人誰都知道哪個是真的,畢竟剛剛明光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但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卻並沒有立刻揭穿,任由著明澤和假明澤爭得面紅耳赤。
紀徒清看著好笑,竟然不自覺在嘴角抿出一抹笑來。
謝容止一直盯著紀徒清看,自然注意到了這抹笑,眼神頓時一沉,他湊過去,語氣頗為陰森:“你可別看了,再看下去,我就要動手了。”
紀徒清一驚,下意識看向謝容止的眼睛,頓了頓,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你佔有慾怎么這么強?”
謝容止冷哼一聲,笑容猖狂:“這是末日,誰管你怎么神經病。”
紀徒清帶著一些驚奇,說:“你之前還那么苦情,怎么忽然這么霸道了?”
“……”謝容止一噎。
誰苦情了!
完全忘記自己不到一個小時之前還紅著眼睛、坐在紀徒清身上被幹得慘兮兮的謝大魔王,面色冰冷地撇開頭,不理紀徒清了,但餘光依然關注著紀徒清的動靜,畢竟這地方危險得很,他生怕某一刻沒注意到紀徒清,對方就會遇到危險。
他們說話這功夫,明澤都快抓狂了,他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家老哥,語氣十足哀怨:“哥,你真不能認出我啊?我都認出了那個假的你啊。”
明光近乎無奈地嘆了口氣,都不想開口了。
謝容止語氣十足嘲諷地介面:“蠢貨,不明白就別張嘴說話。”
說著,他手中卻射出幾條電光,猛地將假明澤捆了起來。
假明澤卻忽然詭異地笑了笑,整個身體憑空消失了。失去了束縛對方的電光,也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明澤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自家老哥身邊靠了靠。
明光卻不甚贊同地看著謝容止:“我們失去了一條線索。”
謝容止懶洋洋地揉了揉頭髮:“你想從那個假貨那邊得到什么資訊?你敢用?”
明光皺了皺眉,點頭承認了謝容止的想法。
謝容止卻看向了紀徒清:“你之前,是在這裡醒過來的?”
“方位上是這裡沒錯,不過……”紀徒清頓了頓,“誰知道呢。”
謝容止不置可否:“先試試看能不能把戾驅逐。”
驅逐戾,其實很簡單,用異能就行。
但直接用異能也不行,異能驅逐戾的辦法,必須得對症下藥,譬如一個人因為病痛而產生的戾,必須由那些可以產生治癒效果的異能來驅逐。
而這裡的戾……
紀徒清跟在這些異能者後面,偶爾扔兩個光球劃劃水,一邊沉思著。
別人也知道他弱雞,也就對他完全不出力的舉動視而不見了。
不過說起來,這地方大概沒有人比紀徒清更熟悉了。
按照原著中的場景,其實反而沒這么複雜,至少沒變成這種所有人都困在戾中的景象,說實話這已經很危險了。
但原著中的戾也並沒有變異到這種程度。
謝容止對凌樓似的愛,並不應該變成這樣子,除非……還是因為他說自己移情別戀惹的禍?
或者是,在場某個人影響到了戾……?
紀徒清的目光,下意識集中到了還在冥思苦想解決辦法的謝容止身上。
說到影響,在場還真的只有謝容止這個戾的本體能夠對戾產生這么重大的影響,這種近乎對於戾的性質的改變。
就在紀徒清沉思的時候,一個異能者卻忽然發出了驚呼。
站在他旁邊的不知道ABCDE中的哪個人,忽然暴起發難,猛地掐住他的脖子,雖然他下意識把那傢伙推開來了,但還是咳了個半死。
被推開的那人,也在黑霧中隱沒了身形。
謝容止忽然皺眉:“我們中間……”
明光肯定地說:“有人消失了。”
紀徒清一怔,四處張望了一下,不過他除了謝容止和明光兄弟兩個,其餘人都不認識,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嘖。”謝容止有些不耐煩,他抬手,彷彿發洩似的隨意打出幾道電火花,那些電火花四處亂竄,雖然沒有傷到人,但也讓不少人紛紛避開。
也就是這個時候,謝容止忽然面色露出了一絲疑惑。
他下意識開口說:“這是……”
紀徒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同樣一怔。
那是——謝容止的記憶!
他低咒一聲,完全不想知道謝容止的戾要是回到了他身上會發生什么事情。
想想就很糟糕好嗎!
但這個時候,謝容止反而像是被攝取了神智一般,毫無知覺地就往那個地方走去,而身後的其他人,除了紀徒清,都好像沒看到一樣,依舊警惕地看著四周,卻沒發現他們最大的金大腿已經走開了。
紀徒清無奈,只好跟在謝容止身後,試著和恍恍惚惚的謝容止說兩句話,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於是只能閉嘴,靜靜看謝容止在戾的引導下要走到哪裡去。
——老實說真的走了很久。
如果按照實際距離來算的話,兩個人早就走出了所謂古宅的範圍,周圍都是黑漆漆一片,後面的隊友早在很久以前就看不見蹤影了。
紀徒清總覺得心裡有點毛毛的,但是好在謝容止還走在他身邊——雖然跟中邪了差不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謝容止忽然停了下來。
他語氣冰冷而複雜,慢慢地說:“我想起來了。”
“……哦?”
“我……”他頓了頓,彷彿絞盡腦汁地在搜尋詞彙一般。
“你怎么想起來的?”
“我不知道。”謝容止異樣的誠實,“我就是知道……之前走路的時候,就好像把那三年重新走了一遍。”他說,“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
“不,誰都沒有錯。”紀徒清緩緩舒了口氣,心裡卻跟堵著什么一樣。
“但我……”謝容止說,“我好像沒有什么真實感。”
他眼神多少有些茫然,下意識向紀徒清求助:“那是、那是真實的嗎……?我是說,我們……我們真的經歷過那些嗎?為什么我覺得……”他忽然卡住了一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紀徒清笑了笑,搖頭:“無所謂了,你也別太……”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謝容止猛地撲上來,抱住他,說:“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嗎?”
紀徒清忽然,就停下了話頭。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輕輕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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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幻境中出來,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尤其是對於那些異能團裡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異能者們來說,當然還有傻白甜的明澤。
不過明光看向紀徒清和謝容止的眼神,卻十分的意味深長。
恢復記憶之後的謝容止,看向紀徒清的眼神,總是隱忍而痛苦的,紀徒清只當作沒看見。這時候他反而有一種竊取了凌樓似的人生的感覺。
失去了核心支撐的戾,最終還是被驅逐了,只是不知道,蟄伏在這棟古宅中的戾,會不會有被某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