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被當場打臉，臉色比鍋底還黑，趕緊出來打圓場，「宴會就是人多熱鬧，老大，你就看在我的份上，讓程涵來吧。」

程涵看少爺生氣了，連忙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少爺，我很想去開開眼界，拜託讓我去好嗎？」

演技真是拙劣！江謹行內心湧起一股厭惡。

他原本以為這是個純樸的孩子，做事認真，讀書也很拼，漸漸不介意他的身世，甚至想過好好栽培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愛慕虛榮，水性楊花，不但跟他的同學當街摟摟抱抱，還妄想勾搭段鴻非！

看樣子是本少爺看走眼了。

好，我就看看在我江謹行眼皮底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

心裡勾起一抹冷笑，江謹行淡淡地開口，「想去就去吧。」

「謝謝少爺。」程涵笑得分外燦爛。

少爺，這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程涵激動得雙手都在發顫，只能把手藏在桌下，緊緊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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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營救少爺的事萬無一失，程涵每天早上四點就起床，積極地鍛鍊身體，勤練搏擊術，一天常常睡不到三個小時，累出了黑眼圈，惹得父親和丁玉川擔心不已，程涵卻什麼都不能告訴他們，只能咬牙苦練。

隔週的星期日，又到了程涵最期待的日子。想到又能見到心愛的人，程涵腳步輕快地走進豪宅的接待大廳。

接待人員面無表情地上前阻止，眼神滿是鄙夷，「原來你是傭人啊。」

傭人？他為什麼會知道？程涵心裡閃過疑問，卻還是誠實地點頭。

「江總裁不說我們還不知道呢。記住，傭人以後不準走大門，只能從旁邊的側門進，那裡有傭人專用的電梯，跟我來。」

程涵的心就像被紮了一下，卻只能挺起胸膛，淡定地回道，「麻煩你帶路。」

抵達頂樓後，程涵像往常一樣按下門鈴，穿著浴袍的男人找開門後隨即轉身，連一眼也沒有施捨給他。

程涵很難受。

他看出少爺在生氣。一定是自己堅持要去段少的生日宴會讓少爺不高興了。他肯定認為我是愛慕虛榮的人吧。程涵心裡泛苦，卻只能盡責地走到儲藏室拿出吸塵器，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就在他將插頭插好，準備開啟吸塵器的時候，男人來到他面前。

程涵瞥見寬鬆的浴袍底下露出的古銅色性感胸膛，不由心蕩神馳，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捨不得，雙眼遊移，不知該落在何處。

江謹行語帶嘲諷，「眼神不定的人非常輕浮。」

程涵的心口劇痛，抬眼定定地望著他，「我不是輕浮的人。」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我自己有眼睛會看。」江謹行冷笑，「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程涵不懂他為什麼明知故問，「是吸塵器，少爺。」

「我不喜歡吸塵器的聲音，我要你用膠布黏，地毯上一根頭髮都不準有。」

程涵不禁苦笑。以往兩個多月不都是用吸塵器嗎，你擺明是故意刁難我，又何必找藉口。

程涵雖然心裡難過，卻不跟他辯解，「知道了，少爺，我不會吵到你的。」

程涵跪在地上整整三個小時，用掉了三捆膠布，累得差點直不起腰，才把臥室的地毯弄乾淨。

剩下的工作只能下午做了。看到時間差不多了，程涵趕緊洗了手去做午飯。

一心盼著少爺能消氣，程涵費心做了少爺最愛的幾道菜，累得汗流浹背。

等到五菜一湯都端上桌了，程涵只盛了一碗飯放到桌上。

江謹行瞄了他一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以後……以後我不會壞了規矩的。」程涵垂下眼。

江謹行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頭莫名地煩悶。你這樣子是要給誰看？！

拿起筷子夾菜吃了兩口，卻突然食不下咽。「做這什麼東西？！這麼難吃！」

程涵知道少爺是故意找碴，心頭痠疼，深深吸了一口氣，「少爺別生氣，我再重做。」

「不必！看到你就讓我倒胃口。」

看到男人摔下碗往大門走去，程涵雖然心痛得差點無法呼吸，但看他衣著單薄還是趕緊抓起大衣跑到他面前，「少爺，天涼了，別忘了加衣服。」

江謹行目光陰冷，「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程涵的呼吸一窒。

男人摔門而去，程涵不斷告訴自己不要難過，少爺只是誤會了，等事情過去，少爺就會與他和好如初的。

一定會的，程涵，你不要氣餒。

但就算如此給自己打氣，第一次看到心愛的人臉上如此露骨的厭惡之色，就像一把尖銳的刀插在心口，程涵忍不住胸中劇痛，將男人的衣服緊緊貼在胸口，嗚咽地哭了出來。

第五章

程建東發覺兒子這幾天不太對勁，常常神思恍惚，不但會躲在房裡偷偷地哭，半夜還會跑到他床前，小聲地跟他說話。

這晚程建東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兒子啊，你到底怎麼了？」

程涵趕緊眨去眼淚，「沒事，爸爸，我沒事。」

我只是……只是捨不得你……

程涵覺得自己很不孝。

雖說他現在身手很好，制服少爺的前女友應該綽綽有餘，但重來一世，誰也無法預測會發生什麼。萬一出了意外，留下爸爸一個人要怎麼辦？

雖然他之前有買了意外險，如果他不幸身故，爸爸能拿到一大筆錢，但他還是覺得對不起爸爸。

程涵痛苦地抓住父親的手。

可是……可是他明知少爺會有生命危險，如何能坐視不管。

少爺是個溫柔的好人。就算他誤會我、鄙視我，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身陷險境。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少爺出了什麼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請你原諒兒子的不孝。

「跟爸爸說什麼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程建東想到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拖累了孩子這麼多年就心酸不已。

程涵趕緊搖頭，「爸爸這麼疼我，哪有對不起我？我下輩子還要做爸爸的孩子，好好孝順你。」

程建東聞言鼻頭一酸，「好孩子，爸爸這輩子讓你吃盡苦頭，下輩子肯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爸爸……」程涵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連忙擠出一個微笑，「我明晚要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會晚點回來，爸爸不要等門，早點睡吧。」

程建東欣慰地點頭，「好，爸爸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要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好好玩，別掛心爸爸，爸爸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程涵眼眶泛紅，笑著點頭，「嗯，我會早點回來的。」

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爸爸，請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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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程涵有點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