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先生們和前輩們說,勞累和飢餓其實也是剪禾大典的一部分。
這種騙人的話鐵心源很早以前就見識過了,那群人頂著為你好的帽子玩命的折騰你,最後還要你感恩戴德。
是先生們千百年來的拿手好戲。
看到河狸,錢穆那副感激不盡的模樣,鐵心源也只好露出同樣的表情。
劉純先生長得慈眉善目,講課的時候總是強調,他為師可以允許弟子指出自己錯誤的地方,他不會認為這是一種冒犯的。
聽到劉純先生這樣說,鐵心源就打起精神聽先生講課,不是想聽出什麼謬誤,而是想在聽出謬誤之後依舊錶現出洗耳恭聽的神態。
但凡是這麼說的先生,最後一定是以惱羞成怒告終的。
老實的錢穆居然真的當著其餘太學生的面,指出了劉純先生講課的謬誤之處,當時,鐵心源拉都拉不住。
結果,錢穆被坑的很慘,一部《毛詩》(注:毛詩其實就是被註解過的《詩經》)小序抄寫十遍之後,錢穆對《詩經》的理解絕非旁人可以企及的。
不過,他從此再也不碰《詩經》了,只要有人敢吟誦《詩經》都會成為他的生死大敵。對一個連做夢都能通篇背誦《詩經》小序的人來說,在聽到和《詩經》有關的東西,就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連續十天時間,太學生們馬不停蹄的跑遍了東京郊外的麥田,將麥田中最好的禾穗全部都剪下來弄回太學去了。
在鐵心源看來這既是一種變相的剝削,要知道太學生和司農寺的博士們下田去剪麥穗,不會給農戶哪怕半點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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