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寒風從北方而來,裹挾著雪沫子擦著地皮吹過之後,又捲上天不少枯黃的野草,蕭條的景色也是景色,如果是帝都中那些騷情的詩人看到這樣的場面,只怕也會做出幾首老百姓永遠也聽不懂的詞句。
帝都的花燈是他們吟的物件,帝國最大的河流長江也是他們吟的物件,帝都半月樓裡那些粉嫩的清倌人當然也是他們吟的物件,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半月樓的姑娘一般人是吟不起的。
而戰場和廝殺,永遠都是詩人們拿來感慨的好題材。
才過完年,天氣依然冷得拿不出手,尤其是在帝國最西北邊陲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前列腺有些問題,撒出來的潺潺之尿能一直凍到那根沒用的東西上。
不大的林子外面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十具屍體,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才死了的人就已經冷硬的好像石頭一樣,而在殘陽照耀下,那些屍體上變成了冰的血液折射出一種妖異的顏色,就好像西域人盛產的葡萄酒,隔著精緻的水晶杯去看差不多就是那種色彩。
皮靴踩碎了血液凝固而成的冰,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一個身穿著帝國黑色皮甲深藍色號衣的邊軍隊正走到那些屍體旁邊,抹去鼻子下面垂下來的兩條冰棒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斬首四十三級,搶回被劫掠的財物,這功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最起碼老子這個陪戎副尉也能往上提半級,要是真升了校尉,老子請你們去紅袖招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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