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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用來割氣管會更加方便。

我把全身的力氣都注在指上,暗暗地執著地往裡推,輕輕搖晃手裡的小東西,擴大傷口讓我痛得發抖。

雖然很痛,我卻只擔心進入的鋒刀尚未傷到要害,如果可以把它全部推進去,希望可以把心臟剖開兩半。

我拚命的搖晃插在胸膛的細小匕首,漸漸的它終於有些鬆動,似乎可以往裡推動。

我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安燃的聲音。

「君悅,你在幹什麼?」他疑惑地問:

我往前,想繼續貼著他,但他一把扯開我,握住我的手腕。

力度不是很猛,我只是抗拒不了。

我讓他看見我血淋淋的胸膛,血淋淋的手,還有插在上面的,屬於他的利器,

安燃,你終於有一次後知後覺。

我抱你,親你的時候,原來你還有感覺。

真令人欣慰。

「君悅,君悅,」他把我平放在地上,輕輕地喚我的名字,「看著我,君悅,不要閉上眼睛。」

我以為他會怒不可抑,會咆哮得連天堂都簌簌發抖。

結果他很溫柔。

太溫柔。

很多人從房外衝進來,驟然煞住腳步。他抬頭,沉聲說兩個字,「急救。」

很奇怪,我痛得沒什麼感覺了,覺得就快沒呼吸了,居然神志清醒。

可以聽見來來回回驚惶的腳步,可以感覺安燃劇烈起伏的胸膛,他的胸膛起伏得如此劇烈,說話卻平穩得令人安心。

可惜視野迷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君悅,看著我,慢慢呼吸。」他低聲說,「慢慢的,不要動。」

他說,「君悅,別說話。」

他說,「君悅,我知道你很痛。」

原來他知道的,知道我很痛。

真是心滿意足。

我輕輕嘆了一聲。

閉上眼睛。

第四章

沒人可以告訴我,在漫長的昏迷不醒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實永遠存在,有的卻永遠無法被知曉。

我有夢見安燃嗎?

我有回到過去嗎?哪怕只是稍瞬即逝的短短時光。

我有見到嗎?那個遙遠的,被我如此懷念的安燃。

我不記得。

醒來後我努力回想,記不得分毫,

安燃曾經對我讀過一片文章,叫《逝去之前》。

安燃感嘆地對我說,「君悅,人真是萬物之靈,原來在逝去之前,有這麼多變幻莫測的事情發生,冥冥間,消失前的靈魂似乎無所不能。」

我問他,「安燃,假如你即將逝去,最後做的一件事,會是什麼?」

他問,「你真想知道?」

我點頭。

默然很久,他附耳過來,低聲說,「把你帶走。」片刻,又看我的臉,溫柔地問,「怕不怕?」

我搖頭。

不怕。

真的不怕。

我只怕你不帶我走,把我拋在你消失的地方。

「君悅,那麼你呢?假如你即將逝去,最後一件事,會是什麼?」

我磨著細白門牙,「吃了你,把你吃進肚子,吸收進血管。」

我在磨牙,他卻來吻我,「你以為自己是吃人花?」

「是你說,消失前的靈魂無所不能。」

「哦,無所不能。」

我沒有無所不能,或許僅僅因此,我沒有逝去。

沒有逝去的我,終於不得不睜開眼睛,面對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最大的現實,就是安燃,安老大,安公子,安先生。

渾渾噩噩醒來後,彷彿早就等著我睜眼交代罪行般,第一次交談很快開始。

安燃第一句話,是個問句。

迎著我靜靜的眼,笑著問,「君悅,這次是不是自殺?」

自從知道自己沒成功,就知道少不得被他折磨。

只是,料不到,會這麼迫不及待,興師問罪。

此罪證據確鑿,竟是抵賴不得。

我吐出一個字,「是。」

又接著說,「安燃,我知錯,下次再不敢犯。」

沒骨氣,有什麼辦法?

人在屋簷下,尚且不得不低頭,何況我面前的,是一個翻掌就可以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男人。

安燃看著我笑。

他的笑總是冷的,薄唇那樣美,我甜甜蜜蜜親過千萬遍,那裡浮起的笑,卻是冷的。

—會,他才說,「你也知道有錯?」

聽出來沒?懲罰的前奏。

先定罪,才判刑,接著執行。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嘆一宣告鏡高懸。

再感嘆,安老大的問話,也必須回答。

我說,「是,我有錯。」

他靠過來,彎下腰,黑影籠罩我,遮住頭頂燈光。

他低聲問,「君悅,你知道監獄中,如何懲罰企圖自殺的囚犯嗎?」

我搖頭,虛心請教,「很可怕嗎?」

他不回答,又問,「君悅,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大哥,如何處死他憎恨的人?」

我還是搖頭,繼續虛心請教,「很殘忍嗎?」

安燃近在咫尺,凝望我。

他的眼神,彷佛可以穿透我,從眼睛而入,穿透視網膜,穿透一條條縱橫錯雜的神經,把遇到的所有,擊至七零八落。

可惜,我已經七零八落。

百萬重兵,去攻陷一個已經被攻陷的城池,何其浪費。

安燃又問,「你知不知道我要怎麼罰你?」

我搖頭,這次,沒有做聲。

「怕不怕?」

他這樣問我。

貼著耳,低沉,好聽的聲音,輕輕震我耳膜。

猶如當日他說要帶我走,同樣附耳,問我一句,「怕不怕」。

無緣無故,我就這樣紅了眼眶,喚一聲,「安燃。」

他等我說下去。

我乞求地看著他,「安燃,你帶我走,好不好?」

有時候出口的說話,未必有什麼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我也不知道,什麼讓我這樣悲切。

有的話只是一個慾望,你想說,唇一顫,便說了。

說了,卻停不下來。

「安燃,你帶我走。」

「安燃,你帶我走。」

「安燃,求你帶我走。」

我一遍遍,輕輕地說。

反反,覆覆。

我淌著淚,說了無數遍,他終於不耐煩,低下頭,封住我的叨叨。

於是,我痴痴的話停了。

他封住我,所有傻傻的話,被他吻住。

細細碎碎的吻,深入的舌,撫摸我牙床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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