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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重同樣看著這份奏摺,眉頭緊鎖。

“九縈以為如何?”封卓奕問封重。

“此法對於皇權很有利,但要執行起來十分不易。各大家族勢力強橫,怕是沒誰有這個魄力做下去。”封重實話實說。

所謂割鹿之律,就是每年在諸侯交歲貢的時候,嚴格查驗,如果斤兩或是成色不足,就割去一部分封地以示懲戒。一次割一縣,緩緩圖之,長此以往,幾代之後,諸侯的封地便蕩然無存。

“吾兒當真聰慧,於此道上,太子不及你多矣。”皇帝感慨道。

封重面色微變,忙稱不敢,“兒臣不過信口胡言,太子哥哥雄韜偉略,非是兒臣可比的。”

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必妄自菲薄,朕兒時也非嫡非長。”

這話說出來,意思可就大了。封重不敢接話,裝沒聽到。

“鹿璃乃天下計,此事實為不易。接此重任者,朕會給他無上的權柄,”封卓奕看看低頭不語的林信,“英王在中書省行走多時,可有推薦的人選?”

這割鹿之律,幾年前就有人提出,完善至今,封卓奕已經有了詳實的計劃,只是站在人前的那把刀一直找不到。

太子推薦的,如周亢之流,並不能讓封卓奕滿意。周亢狠辣有餘,魄力不足,小戶人家出身,對大貴族有天然的怨恨,也有天然的畏懼。

幾次談話下來,皇帝驚喜地發現,林信正是他要找的那把刀。殺二十三個蠻人面不改色;實力強橫可以幾招打敗武狀元;孤傲忿狷,與世家子弟自覺保持距離;桀驁不馴,連太子的面子都不給。

但鋒利的刀需要可以掌控的柄,這個柄,就是六皇子。

封重還未反應過來,林信已經單膝跪地,“臣,願為陛下割鹿!”

“林信,你可知這是做什麼的?”皇帝站起身來,神色莫測地看著他。

“臣不知,但臣知道,家父所受的皇恩尚未報償!”林信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與皇帝對視,彷彿剛出窩的狼崽子,無所畏懼,忠心不二。

“好好好!”封卓奕激動不已地過去,抬手,侍衛捧著一把古舊的彎刀行來,“朕觀你尚無靈劍,將這把古刀吞鉤給你,以後,見此刀如見朕。”

事情發生得太快,封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出了御書房才回過神來,抓住林信手裡的吞鉤,“信信,咱們把刀還給父皇,你不能做這個。”

林信把吞鉤奪回來,笑道:“怎麼,只需你升官,不許我發財啊?”

封重攔住他,急道:“這財是那麼好發的嗎?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嗎?”推行割鹿之律,那就是要與所有的諸侯世家為敵!

“我知道。”林信低聲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割鹿之律,也就是後來的酌鹿令,是做什麼的。推開還要再囉嗦的師弟,直接往東宮跑去。

他又做了壞事了,得告訴沈清闕一聲。

沈樓剛從宮外回來,剛進東宮就遇見了前來宣旨的太監,以及腰間掛著妖刀吞鉤的林信。聖旨宣佈,封林信為割鹿侯,繼承父親林爭寒的封地,居列侯之位。賜寶刀吞鉤,奇珍異寶無數。

“皇上封我做割鹿侯了,”林信打發了宮人,便蹦到沈樓面前,舉著吞鉤炫耀,“還賞了我這把刀。”

沈樓眸色沉暗地看著他,緩緩接過那把妖刀,靜默良久,狠狠地摜在地上,“林不負,你為什麼又做割鹿侯?這個爵位上輩子給你帶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

林信愣怔半晌,嘴角嗡動,“又?上輩子?”

第40章 伐檀(一)

前塵往事如浮光掠影在眼前呼嘯而過, 既知前生事, 必為兩世魂。這些日子的親密,竟全都是鏡花水月,一觸即散。

眼前有一瞬間的空白,林信滿目茫然,忍不住順著沈樓的問話想。割鹿侯, 給他來帶了什麼?

無上的權柄, 報仇的機會, 還有, 滿手的鮮血。

上輩子從元朔帝手裡接過吞鉤,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趙家,殺了趙家大少爺,捏碎他的魂魄, 奪回父親留給他的玉佩。用沾了血的絲絛編繩,將父親的玉佩和師父的額墜編在一起, 貼身掛在脖子上。

而後, 開始向各家征討鹿璃,割地削爵, 管西域鍾家要得最兇,足足比別人高了三成。

連年高昂的歲貢,讓鍾家不堪重負,難以為繼,鍾長夜忍無可忍, 要跟林信上比劍臺。大庸修仙界的規矩,兩名修士上了比劍臺,以比武的方式解決問題,生死不論,不得尋仇。

鍾長夜站在獵獵寒風中,素白的廣袖長袍隨風鼓盪,“林信,孤與你父親也算世交,你為何如此針對鍾家?”

“偽君子,為何如此,你應當最清楚,”林信拔出腰間的彎刀,弓步橫於身前,刀身的冷光映在臉上,滿是殺氣,“勸你莫要廢話,你那兩個廢物兒子,還等著給你收屍呢。”

“弒師的小雜種,今日孤便替你師父清理門戶!”鍾長夜怒極,浩如煙海的靈力將整個石臺包裹住,長劍帶著龍吟虎嘯之聲洶湧而來。

鍾長夜乃是宗師級的高手,靈力高強,劍法精妙,極難對付,那一場林信打得十分辛苦,險些丟了性命。最後逼不得已,連自己的魂力也抽,“你殺了我爹!殺了我娘!殺了我師父!”

豁出性命的一擊,直接削斷了鍾長夜的喉嚨,汩汩鮮血從鍾長夜的口中湧出,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響。林信殺紅了眼,抓住那顆頭顱,捏碎了神魂,“啊——”

神魂化作點點螢光,在手心飄散而去。

他給師父報了仇了,他要快些告訴封重這個訊息!離開莫歸山,一路御劍奔回皇城。剛進了午門,就遇上不知死活來尋仇的修士,看也不看地接下一掌,直接將人踹到了地上。

“不知死活的東西!”林信冷笑,攥著吞鉤的刀柄卻沒有出刀,“殺了他!”一聲令下,皇家的侍衛便上前,將那人亂刀砍死。

鬆開握刀的手,大搖大擺地入內,割鹿侯所到之處,人人退避。無數或仇視或畏懼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射來,卻沒有一人再敢上前。

“師兄!”林信尋到了封重,快步走過去。

封重客氣地見禮,冷不防被林信撲了個滿懷。

“扶住我,別讓我倒下去。”沙啞的聲音,彷彿老風箱裡傳出的雜音,不甚分明。剛才沒有拔刀,非是他託大,而是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靈力枯竭,魂力虛弱,勉強接下那一掌,傷了內腑。

“信信!”與他疏離多時的封重,再也裝不下去了,穩穩扶住他的身子。

林信把臉埋在師兄的胸口,將一口忍耐不住的鮮血吐到了封重的親王禮服裡面,抓住他的外衫遮掩好,“莫叫人瞧了去。”

他是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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