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們四目相對。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與我而言,像黑暗中一隻火柴擦過磷片發出些微的光亮。
他卻飛快地轉過了視線,不再看我。
他的護工推著他同我擦肩而過,我沒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安全距離,靠得太近,與我而言怕是預定了未來的折磨。
我聽見輪椅劃過石板路的咯吱聲響,我知曉他與我之間越來越遠,他會消失在迴廊的盡頭,也會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我又遇到了他幾次,他總是坐在輪椅上,一個人。
他的衣服一直沒換,頭髮也髒兮兮的,我們總在擦肩而過,默不作聲,眼神相交,卻冷靜自持。
終於有一天,他像是鼓足了勇氣,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他說——陳和平。
我背對著他,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心裡揣測著他會說些什麼。
會讓我多給他些零用錢麼?他生著病,看起來很需要錢。
會讓我幫他換個護工麼?那個高壯的護工實在是很粗魯,好幾次的動作都險些把他摔倒在地。
會向我懺悔他過去做錯了事,會祈求我給他個機會麼?我當然會拒絕他,我們早就沒什麼關係了。
會……單純地同我說說最近的事麼?關於他怎麼摔傷了腿,他最近究竟過得怎麼樣。
我站在原地,等著他對我說話,但他沒有開口說話,我的助理卻一邊向我跑一邊衝我喊:“快生了……已經進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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