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預報,眉頭蹙了起來,“下雨了。”
“嗯?”顧潭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坐在他身旁的一位金髮碧眼,長相又帶著亞洲獨有的細膩的青年淡淡開了口,聲音如清冷的玉石,“今晚的雨,下不大,吃飯結束大約就該停了。”
這位是當紅的影帝葉紹期,跟著顧首席一起來的。據說他的身份來頭很大,在聿京極有地位。
凌星未抬眼看向他,心中莫名安定了一些。
禹州離聿京不遠,這裡下不大的話,那邊應該也還好。
他低低舒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只要那人不在自己的身邊,就操心極了。
……
容樽一個人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把窗戶關緊,窗簾拉上,還是覺得冷颼颼的。等到了九點多鐘的時候,有些坐不住了,一個扎頭,直接穿牆去了隔壁繞樑的房間。
此時繞樑剛洗完澡出來,頭髮溼漉漉的被他嚇的差點摔到,臉一黑,“大晚上的!你又在搞什麼鬼?!”
“怕你第一次出門太無聊,特地過來陪陪你。”
“不!需!要!”
“別害羞了,照顧好你們,是我的責任。”
“…………”
“哎呀,你都洗好澡了?那我進去了。”容樽說著,就往浴室裡面走。
“!!!誰讓你進去的……給我出來!!”繞樑跳腳,卻慢了一步,門已經被他關上,聲音又從裡面傳來,“對了,我剛剛叫了蛋糕,你記得幫我接一下!”
“……誰要幫、你、接、啊!”繞樑氣急敗壞地踢了下門,浴袍差點掉下去,又趕緊拉好,無可奈何地坐回到了床上。
這人都什麼跟什麼,自己這次就不應該跟他出來!準沒有好事!
正當他氣鼓鼓地揉著腰時,門鈴忽然響了。他裝作沒聽見,可是響聲竟然有些鍥而不捨,還傳來服務員小姑娘溫柔的聲音,“您好,送蛋糕。”
繞樑磨蹭了半晌,左等右等容樽還不出來,只得不情不願地從床上下來,打開了門。
服務員小姑娘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長相豔麗的青年一邊揉著腰,一邊不耐煩地垂下眼,瞅了瞅她手中的蛋糕,伸出了手來。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容樽探出頭來,披著浴袍,雪白的胸膛還淌著水,“梁梁,我的甜點到了?”
小姑娘只覺得鼻間一熱,強作鎮定地紅了臉,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哼。”繞樑接過蛋糕,揉著腰慢悠悠地回到屋裡,往桌子上一丟,就又倒回了床上。
容樽高興地披著浴袍走過去,開啟蛋糕,好脾氣地問床上的人,“你吃不吃呀?”
“不吃!”繞樑像是有氣,轉頭見門口那小丫頭還眼睛冒光地朝裡面看著,兇巴巴地伸出手指,“你,關上門!”
“好,好的!請您慢用!”服務員小姑娘趕緊慌慌張張關上了門,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原地蹦了三下。
屋裡的兩人並沒有按照她所想象的方向發展,繞樑一臉的嫌棄,皺著眉,“梁梁梁梁的,叫的惡不噁心?”
容樽眉眼舒展,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不噁心啊,你噁心了就行,這樣就不會跟我搶蛋糕了。咱們的旅行經費有限,還是省點花比較好。”
繞樑:“……”
屋裡只有一張大床,自己的被子被容樽搶走,繞樑只得又從櫃子裡抱出來了一床,兩人一人一邊,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半夜的時候,繞樑睡不著,靠在床頭翻弄著一張旅遊宣傳單,忽然一愣,伸腳朝容樽那邊點了點,“喂,這裡有一個景點,跟你那徒弟名字一樣。”
“嗯?”容樽已經睡下了,從被窩裡迷迷糊糊地冒出腦袋。
“聶政臺。”
容樽一下子就醒了,伸手接過來,見到宣傳畫上,寂靜幽深的山林中,一座廟宇靜靜佇立著,彷彿被刻上了歲月時光的痕跡。
“沒想到,聶政竟葬在了這裡……”
“你自己的徒弟,連他葬在哪裡都不打聽打聽?你這師父當的也是夠稱職的。”繞樑吐槽道。
“是啊,我的確什麼都當不好。”容樽難得沒有頂嘴。
見他這幅蔫蔫有些可憐的模樣,繞樑倒是不適應了,“嘖”了一聲,低聲哼哼道:“算了,不然明天就陪你過去看看吧?”
第三十三章 聶政臺
容樽抬頭,圓潤的鹿眸瞅著他,“好啊。這個宣傳單上有寫怎麼去,明天我們不用讓小陳跟著了。”
說完,他就開始認真地研究路線,從從哪裡搭車,不同的公交要怎麼轉……
研究了沒一會兒,他就開始兩眼發酸,繞樑低嗤一聲,“不服老不行吧?讓我來試試。”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早,兩人無精打采地上了陳海的車,說了句,“去聶政臺。”
“容大人您也知道聶政臺啊?”陳海一下子來了興致,“那是凌部長近幾年重點關注的專案,向省裡要了不少錢進行修繕,最近工程剛結束,還沒有對遊客開放呢。不過容大人您若是想去的話,我跟那裡的工作人員說一下就行。”
“他……凌部長,都是怎麼說的?”容樽輕聲問道。
“怎麼說?”陳海一時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說……聶政的。”
“噢,這樣啊。”陳海回憶了一下,“當年凌部長的報告裡提到說像這類有故事、有文化底蘊的遺產,需要將它的價值挖掘出來。在修繕之前,也就只有禹州當地的人會時不時來這裡祭拜一下,外省的遊客甚至都不知道聶政是誰。”他笑了笑,“現在好了,凌部長計劃明年將聶正臺列入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加附省級文化遺產教育基地,估計漸漸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過來遊玩了。”
一路上,容樽都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地聽陳海講著,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等到了地方,陳海說道:“容大人,我就在停車場這兒等您。”
容樽擺了擺手,“不用,你先回去吧。”
陳海道:“呃……聶政臺跟咱們的酒店離的還挺遠,我怕會趕不及過來。”
“沒關係,我們明天才走,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明、明天?”陳海吃了一驚,想說這裡荒郊野嶺的,也沒有住宿的地方,但見容樽已經帶著繞樑緩緩上山了,只得默默把話嚥了回去。
大人這樣說,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
舊志載:“州城西門外一名西臺,即聶政冢,後人建玄帝廟於其上,殿宇巍然,高出雲表。”
容樽隨手設了一個結界,緩步拾階而上,身上的衣物隨著他的腳步漸漸拖長,幻化為了素白色的廣袖寬袍。墨髮輕束,淡淡散在身後,容貌也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繞樑看了他一眼,認出這是一件祭祀用的喪服,也沒有多問,默默跟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