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回,那這些料總不能擱一輩子。留一點,其他全部搬到玉銷記分一分。”
紀慎語僵著不動,卻也想不到拖延的辦法,對方名正言順還有雞毛令,他違抗不得。交了鑰匙,他無助地立在院裡看夥計翻箱倒櫃,那些都是丁漢白喜歡的、寶貝的東西。
走時瀟灑,什麼都沒拿,這麼快就被人要了去。
丁爾和走來,笑得挺好看:“漢白是個有種的,家業不要撇出去自立門戶,似乎一點都不眷戀。其實我覺得你更應該走,跟人家親兒子摻和一起,還日日賴在這兒吃飯睡覺,多臊得慌。”
紀慎語轉身澆花,沒吭聲,這點羞辱他受得住。
對方卻沒完,又道:“親兒子走了,非親非故的留下,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倒心安理得,是就你這樣,還是你們揚州人都這德行?你爸當初也有意思,託孤,託了個天煞孤星,專破壞人美滿家庭,不過也對,你是私生子,毛病應該是孃胎裡帶出來的。”
紀慎語扭臉:“怎麼?激我?”他把鋁皮壺一撂,“我壞了丁家的門風,糟踐了你們丁家的人是嗎?我怎麼能安生待在這兒,我應該一頭跳進護城河了斷是嗎?可是憑什麼?我沒有犯法,時至今日依然是玉銷記的大師傅,你是嗎?國家主席沒批鬥我,公安局沒給我立案,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沒找我談話,就連居委會大媽都沒對我指指點點,你憑什麼?你丁爾和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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