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縈繞著藥味兒,視線正對上老頭枯黃的臉。他嘴唇張合,無奈地苦笑:“我還能叫麼?”
梁鶴乘悲痛捶床:“那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
房懷清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紅紅的聚在眼角處,變成兩股水兒,淌下來滴在床單上。“師父。”他氣若游絲,“師父,我不肖。”
梁鶴乘瞥來目光,含恨帶怒。昨日的背叛歷歷在目,他肝膽欲裂,那瘤子給他的痛都不及這混賬。背信棄義,貪婪侵腦,倘若真換來富貴風光也就算了……可這算什麼?身敗名裂,賠上一雙手!
老頭打不動、罵不出,這半死之身連怒火滔天都禁受不住。紀慎語撲來為他順氣,舀著溫水為他灌縫兒,他掙扎半坐,撥出一字——手。
房懷清再繃不住,那冷臉頓時卸去,嗚鳴啼哭。他傾身趴在床邊,空蕩的袖口被梁鶴乘一把攥住,死死地,又驀地鬆開。梁鶴乘那六指兒往他袖口鑽,他定著不敢躲,任對方碰他的腕口。
粗糲的疤,畫人畫仙畫名山大川的手沒了,只剩粗糲的疤!
紀慎語跟著心酸,又在那哭嚎中跟著掉淚。普通人尚且無法接受身落殘疾,何況是手藝人。一雙有著天大本事的妙手,能描金勾銀,能燒瓷製陶,結果剁了,爛了,埋了。
房懷清悲慟一磕,趕在恩師含恨而終之前認了錯。
紀慎語在這邊讓梁鶴乘了卻心願,丁漢白在那邊和佟沛帆日夜奔走。是夜,二人在街口碰上,並行至大門口,齊齊往門檻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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