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
他坐在靳嶸往日的位子,頸上帶著的狼牙摘下繞在手腕上,燈火恢復如初,斐川又拿起手邊的東西,他在沙盤面前守了半日整,凌晨他吐得幾近昏厥,可吐完之後卻異常的清醒,他好像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洩乾淨了,據點里人心惶惶的大有人在,可他絕對不是也絕對不能是其中之一。
進門的是唐了,帶著滿身的雨水和一股寒氣,皮靴的泥水在地上帶出清晰的印子,斐川捏著手裡最後幾根旗抬頭去看他,靜悄悄的屋子裡沒有人聲,唐了接過他手裡的小旗子分別插進沙盤的幾處,水珠從他手甲上滾落,暈溼了靳嶸做得沙盤。
瞬息萬變的戰局是誰都想不到的結果,惡人谷做好過苦戰的打算,也做好過丟掉據點的覺悟,可誰都沒想過主帥會倒下,誰都沒想到這場仗還沒打,他們就已經退無可退了,唐了插好旗子之後便卸了手甲和身上的零碎,戰事被暴雨勉強中斷,他冒雨去探了一下大致的情況,眼下能做的部署也就只有這些。
“橋…讓鄭擇找人,夜裡去把橋斷了。”斐川嘴裡還含著一顆止吐的蜜餞,他含了許久了,圓滾滾的果肉被口水沁得都快沒了滋味,他嚥下自己甜膩膩的津液低聲開口,乾澀的眼睛終於是得以機會閉上一會,“死守,調中路的戰戈回融天嶺和馬嵬驛,上路不放,先這樣看看。”
雨點越來越密集,地上起了白煙,外界的響聲幾乎蓋過了斐川的聲線,唐了點頭應下立刻出去傳信,他穿過門廊,髮絲成縷的黏在沒遮銀面的那半張臉上,他隨軍出戰,靳嶸被烏騅甩下的時候不過離他幾米,他一向聽覺敏銳五感過人,骨骼斷裂扭曲的脆響穿過震天的殺聲鑽進他耳朵裡,他和鄭擇一前一後殺進了亂軍之中,護住靳嶸突圍的時候他們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卻無關靳嶸的生死,而是該怎么跟斐川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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