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歇過須臾,忽然問:“可懂牌九?”
若生微怔,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就笑了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容甚至有些孩子氣,頰邊有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
他說:“那就勞姑娘陪在下玩一把如何?”
若生卻看著他頰邊的酒窩愣住了,良久不曾作答。那一剎那間她想起了父親,想起了那個就是生氣也總是轉瞬便忘得精光,始終只念著她好的父親。
心緒翻滾,她不由得微微頷首。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原先那身髒衣,若生就見他從身上掏出了幾塊骨牌來,稜角光滑,顯然是經常帶在身邊的老物。
牌不齊,若生皺了皺眉。他察覺,便輕笑著道:“原是用來占卜的,而今也只能將就了。”說著,他已擺好了骨牌。
這一場,若生贏,他輸得一敗塗地。
可若生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曾想贏。
天色暗下來後,他闔上了眼推說睏倦,便靠在那睡去了。至月上梢頭時,若生去探他的鼻息,卻發現已無半點。
她跟雀奴想法子為他換了衣衫,又候了兩日,卻始終不見有人尋他,沒有法子只得由她做主埋了他。
一個小土包,上面豎塊木頭。
雀奴問,寫點什麼?
她想了想,提筆寫了賭鬼之墓四個大字。
I )
第027章 疑問
家中無墨,一時不得銀錢去購,她寫時便揀了木炭條來用。結果是日午後天上便下了一場雨,淅瀝瀝倒不大,只那充作墓碑的木頭原不經風吹雨打,上頭的字更是被雨水一擊便模糊成了幾團,黑乎乎的再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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