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格外的溫暖，李思萌靠在寒易塵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辦公桌邊認真工作的男子。

許久之後，李思萌就看見寒易塵拿起手機對著自己照了照。李思萌有點尷尬，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看他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李思萌站了起來，走到寒易塵面前，伸出纖細小手說道：“你好，我叫李思萌。”

寒易塵只是愣了一秒，就站了起來，也伸出他溫暖的大手說道：“你好，我叫寒易塵。”

大手握小手，彼此似乎在此刻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或許是在祭奠那些過往的浮華涼意，他們握了許久才放開，相視一笑。

“你的笑還是那麼難看。”

“你的手還是那麼涼。”

寒易塵說完就扔給了她一個暖寶寶。

“寒易塵。”

“嗯？”

“我們是朋友吧。”

“嗯。”寒易塵歡喜，但收斂著，他怕太興奮會打破這種來之不易的關係，於是將桌上的時鐘轉過來對著李思萌說道：“現在我是你的領導。”

李思萌努了努嘴說道：“好的，寒總。”

對於這種突然成為朋友的轉變，彼此似乎很默契，像是多年好友再相見，是重逢也是初見。

寒易塵繼續著忙碌狀態，李思萌又開始了漫長觀察寒易塵的工作，實在清閒，又叫了一聲：“寒易塵。”

“嗯？”寒易塵將桌上的時鐘又轉向她了。

“行吧，寒總，你就不能給我安排點工作嗎？”李思萌陷在沙發裡幽幽的說道：“我還領著SMILE的薪水呢。”

寒易塵拿起一份檔案過去，坐在一邊的沙發。

李思萌正要擺正姿勢，寒易塵又給她摁回去了。

“這份是思易和光耀的投標明細書，你好好看看，結合你在思易的經驗，再給我意見。”寒易塵將檔案袋裡的檔案取了出來，遞給了李思萌。

正在這時，寒易塵的座機響了起來。

“寒總，顧氏集團的顧總到了。”

“讓他進來。”

李思萌把檔案收了起來，放回寒易塵的辦公桌，就站在了旁邊。

“你坐著就好。”

李思萌不依，開什麼玩笑，有外人在呢。想到外人這個詞，李思萌自己也驚訝，隨即她也發現，不管是結婚時還是現在，在寒易塵面前，她似乎都可以活得很自在。結婚時，她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想鬧就鬧，從不掩飾。而現在，她依然可以在他面前卸下防備，哭得像個孩子？

也許從一開始，她的潛意識裡，就認為寒易塵不是外人？

顧雲澤進來了，收起剛才調戲林雅怡的笑容，換上了標準的商務笑臉。

“寒總，你好。”顧雲澤進來就先和寒易塵打了個招呼，隨後又轉頭向李思萌問好：“李特助，你好。”

對話的內容很簡單，顧雲的舉止行為也沒有一點失禮，很標準的商務洽談，不帶絲毫個人感情恩怨。

顧雲澤，希望SMILE給顧氏旗下的電元公司一週時間，會有一份最適合SMILE的方案送過來。

李思萌沒有見過這樣正經的顧雲澤，如果不是因為他花名在外，她是不會想到這樣的男子會是一個寄生蟲，紈絝子弟。

顧雲澤重點說明了，顧氏會給與SMILE最大的利潤，意思就是報價會比思易低。而且暗示一樣也會有一家實力與光耀相同的企業，共同來完成這個專案。

這種報價，顧雲澤這麼有信心，說明他對思易的報價有一定的瞭解，至於另一家合作的企業，李思萌想不到，寒易塵也想不到。目前在海城在電元專案上，除了光耀還真找不出第二家企業來。如果是從其它地方找，顧氏不能給出誘人的利潤，SMILE未必願意去承受這個時間成本和物流成本。

顧雲澤走了，在給林雅怡一個媚眼後，瀟灑的離去了。

李思萌有些不明白顧雲澤的信心，於是問寒易塵：“你怎麼看顧氏的提議？”

寒易塵看了眼李思萌：“兩個可能，一是從外面找，然後完全讓利給我們，二是找光耀。”

李思萌不解的看著寒易塵：“光耀聽說不是已經和思易簽了嗎？”

寒易塵看了看李思萌，李耀民他再瞭解不過了，只要有利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這就是顧氏要去擔心了，等下週的方案吧。”

……

“金總，所有的方案都想過了。”何軍戰戰兢兢的向金忠陽彙報道。

金忠陽頹廢地坐在老闆椅上，沒有發火，他已經有兩天沒閤眼了，根本睡不著，全身感覺一點力氣沒有。

何軍關心的問道：“金總，您沒事吧？”

金忠陽沒有回答，只是想著梁時遠一直問他身體好不好的問題，他現在身體真的很不好了。

“金總，其實我有一個想法，現在時遠自己辦公司，我們可以考慮和他合作開發這個專案。”

何軍的這個想法是有點自私的，以方納現在的狀況去和梁時遠談合作，相當於要讓出大部份的利潤給梁時遠，白為他人做嫁衣。何軍出發點只有一個，讓這個專案做下去，而金忠陽卻不同，他是商人，求的是利潤。

金忠陽聽完何軍的話，也知道他的想法，卻忽然眼神亮了起來說道：“梁時遠想辦公司，如果他辦不成呢？”

金忠陽話剛說完，何軍和在一旁的徐夢蘭眼神都暗淡了下來。

“金總，您覺得梁時遠辦不成公司會來方納嗎？我在圈裡都聽說了，楊鴻邀請過他進SMILE集團，但他拒絕了，金總，您覺得他還有可能會回方納嗎？”金忠陽沒有說話，何軍繼續道：“現在公司的狀況不太樂觀，已經不是考慮利潤的時候，現在要考慮的是生存，如果專案一直擱停，投資方一旦撤資，方納就會損失慘重。”

何軍其實想說方納就完了，他實在是沒法理解金忠陽了，他和梁時遠又不是有什麼殺父奪妻之仇，至於嗎？

何軍想了想繼續道：“梁時遠已經不是那個剛剛畢業出學校的小年輕了，金總，您現在應該正視，也應該重視他。未來很有可能，他會成為您最大的對手，還不如現在利用這個專案化解以前的誤會，變對手為夥伴呢？”

一旁的徐夢蘭也附和道：“金總，我也覺得何經理說得很有道理，您應該考慮一下。”

金忠陽聽著何軍的講述，雖然心裡非常不舒服，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些天投資方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如果再擱停，方納就危險了。

“你幫我約個時間吧，我和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