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李思萌。

這是一個忙碌而重複的早晨，每個人都在自己既有的道路上前行著。

寒易塵的感冒好了，李思萌依舊在送著她的檔案，她的骨頭依舊在等待的過程丟掉了。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林雅怡卻發現了往常沒有發現的事情。

寒易塵還是和從前一樣，進公司從來都不看她們，但是她發現，寒易塵的餘光是在她們身上，不，是在李思萌的身上。

那面玻璃牆上的落葉窗，只有李思萌在特助處的時候，才會是開啟的。

除了緊急檔案，那些送來的檔案，總會在李思萌出來不久前被送到特助處。

所以總裁臨時更換、特助增加人員、新增的總裁餐廳、帶辣的菜式以及她的用餐補貼，所有的動作其實都是來自一個人的手筆：寒易塵。

當林雅怡單純的去觀察並接近真相時，她的心裡卻越發地排斥這個真相。她也觀察過李思萌，她從李思萌的眼裡看不出愛慕，李思萌看寒易塵的眼神，更像是看多年前一個老鄰居的眼神。認識到這點，她想如果自己熱情似火，是不是有機會融化寒易塵這座冰山呢？

SMILE的大食堂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特別是增設總裁小灶之後，林雅怡發現這裡的女性群體明顯呈現指數增長。

“跟總裁一起吃飯的李特助好幸福啊！”

“我也好想去當特助。”

“總裁可是王牌單狗哦，快亮瞎我了。”

“要是能和總裁一起吃飯，就是喝水我都願意。”

看著一群精心打扮過的花痴女生物，林雅怡好痛恨自己，不就一點辣麼，就這樣錯過了與冰山一起吃飯的機會。沒後悔多久，她就給了自己一個足夠的勇氣，她走進了總裁小餐廳。

“雅怡姐？”李思萌艱難的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看了一眼那盤中的美味，才看向林雅怡。

“萌萌。”林雅怡應道，然後對著寒易塵開口道：“寒總，我是想……”

林雅怡說不下去了，她看見餐具櫃裡原來有三套，如今裡面空空如也。

“我是想，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寒易塵淡淡的回答，隨後又直接了當補充了一句：“這裡以後都由李特助負責。”

寒易塵沒有給林雅怡任何機會，林雅怡無奈的應道：“好的”說完便轉身離去，出門的時候，她特意瞥了一眼桌上的菜餚。

不是全辣！

林雅怡明白了。

李思萌繼續著她的美食工程，但她心裡清楚，林雅怡想回餐廳吃飯了，除了第一餐全辣外，後面搭配還是很合理的，可是林雅怡為什麼沒有開口提呢？

想不通，那就享受美食吧。

下午的時候，李思萌聽寒易塵接了一通電話，隨後就讓林雅怡通知了資訊部的總監楊鴻。

楊鴻進來的時候拿著一份檔案和一份請柬：“寒總，這是您要的資料和請柬。”

“原因呢？”寒易塵淡淡的開口問道。

楊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李思萌，見寒易塵沒有要她出去的意思，於是開口道：“據方納網路的負責人金忠陽透露，梁先生是因為洩露公司重要機密才被開除的，所以資訊部才壓下這份簡歷，待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梁先生？沙和尚梁時遠？李思萌來了興趣，她對梁時遠的印象是性格內斂卻總能突發奇想，更何況梁時遠是寒易塵的室友，她也想知道寒易塵要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嗯。”寒易塵只是應了一聲，留了請柬，在檔案上籤了個字遞給楊鴻。

就這樣？李思萌見寒易塵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字，不免有些失望。

楊鴻從進來到離開，寒易塵就見李思萌一直在觀察這件事，現在這個表情讓他有些疑惑。

“李特助？”

“怎麼了，寒總。”

“你有問題？”

“沒有。”李思萌擺擺手，卻看到寒易塵依舊看她，只好無奈的說出心裡的想法：“你不相信梁時遠嗎？”

“相信。”在這點上，寒易塵相信梁時遠，老四雖然話少，但做事形正“調查工作也要有人做。”

寒易塵似乎理解李思萌的疑惑，他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後，起身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一切動作看起來那麼自然隨意，也許是受到他的影響，李思萌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看著對面的他竟有一種多年好友談心的錯覺。

“思易你可能不在乎。”寒易塵淡淡的開口：“在思易你過度信任陸向南，即使最後沒有因為個人感情問題，你最終也會失去思易。”

雖然寒易塵表情淡淡，依舊面若冰霜，但李思萌還是從他的眼裡捕捉到一絲的悲傷，也是，畢竟那是他的嫁妝。

寒易塵相信李思萌的理解能力，依舊看著李思萌道：“信任有一定限度，當超出認知，就需要建立對應的控制機制，否則引發的就是一言堂，內部腐化一系列問題。”

“你掌控思易，是在掌控人才。這樣很輕鬆，不會出現過度管理。在思易你過度信任陸思南，一切變得理所當然，相反當陸思南有不能透過的提案，這時這個過度信任就會成為他心裡的慾望之石。”

“你再看看現在思易的人事框架你就清楚了。”

李思萌有些詫異，這是進公司以來她聽寒易塵開口說過最多話的一次，他居然這麼耐心的講解，這種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卻總也想不起來。

林雅怡也很詫異，這幾天她都沒機會送過檔案，而她此刻手上正拿著一份思易的資料。

猶豫了片刻，林雅怡直接拿起檔案走向了總裁辦公室，她真的很想知道，冰山和李特助在裡面幹什麼？！

寒易塵和李思萌在幹什麼？在開小灶！這是林雅怡進去後的第一感覺，像極孩子看見了長輩給另一個小孩子開小灶時的感覺，頓時心裡五味雜陳，將檔案交給寒易塵後，一時愣在原地。

李思萌接過寒易塵遞過來的檔案，看了幾眼，發現林雅怡站在那裡沒動，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寒易塵看李思萌的細微變化，轉頭看了一眼林雅怡。

林雅怡會意寒易塵的眼神，餘光瞥了一眼李思萌便轉身出了辦公室。她聽說這總裁特助是以後副總裁的推薦首選，那是不是意味著：

冰山總裁不是她的！

副總裁也沒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