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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原來笑也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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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也是人類最基本的動作。

李思萌知道這個男人在笑,但他好像並不熟練,或者是忘記了。她是在夏嫣然之後,第一個發現這個男人不是不笑,而是不知道怎麼笑。他是怎麼忘記的?在她的記憶裡那個寒易塵不是這樣的。

六年前的那個秋天,命運沒有饒過她,她還是被李耀民安排嫁給了寒易塵,她住進了他的別墅,她和他結婚了。

寒易塵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他穿著隨意的白T,臉上的笑容很陽光,眼睛格外乾淨。她表情有些木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男孩,空洞眼神裡夾雜著恐懼和怨恨。他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她眼裡的厭惡,依舊帶著陽光的笑容。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媳婦,我腸胃不好,適合吃軟飯。”

她沒有覺得這話多有意思,她表情木然的將視線落在了窗外,窗外的院子裡種滿了風信子,很美,是她最喜歡的花,但此刻似乎也已經失去了色彩。她極力的想去忽略身邊的這個人,忘記他剛剛在叫自己媳婦,她覺得那是她聽過最難聽的稱呼。儘管她沒有迴應,他還是在她身邊說了很久的話,就像一隻歡樂的小鳥在她身邊浮誇的唱著歌,舞動著翅膀。也許是因為讀懂了她眼裡的厭惡,他只是在她身邊,但都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像一個孩子害怕打碎玻璃水晶球的樣子。

別墅裡還有一個全職保姆叫張媽,那天張媽準備的午餐很奇怪,有許多道菜都帶著辣椒,他吃得很慢,也許像他說的,他腸胃不好。他是真的吃得很慢,吃飯的時候他依舊歡快的說著話,吃飯都堵不住他的嘴的,他應該是在講笑話,因為不遠處張媽時不時會跟著笑了起來,但她完全不記得了。那樣的場景很詭異,就像是兩個正常人在哄一個痴呆的病人開心,很賣力,卻沒效果。

她確實病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抽空了,被埋在了命運最可笑的角落裡。

吃完晚飯的時候,她坐在沙發上,旁邊依舊是那隻嘰嘰喳喳的鳥。她開始討厭他圍著她轉,然後她開口了,那應該是她人生中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我討厭你的樣子和聲音。”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沒有平日裡軟軟的樣子。說完她就看到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就像子夜驟雨打落的花瓣,儘管保持著它的鮮豔,卻即將枯萎。他沒再說話了,起身走到張媽的身邊,輕輕說著什麼。

她聽不清,也許是他不想讓她聽到,也許是她根本不在意。她依舊靜默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已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裡發生著什麼。

因為不知道,所以不渴求。

因為不渴求,所以不在意。

後來的幾天,她真的沒有再見過寒易塵。他彷彿一下子變成隱了形,他不是消失,只是在她看不見,但她知道,他在這裡。那些天,她看不見他的臉,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她能聽見在她房間走過的輕輕的腳步聲。

張媽很體貼的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她漸漸地安了心,也開始在那個種滿風信子的院子裡走動了。

她收到了的閨蜜然然的電話,之前家裡為她請了假,然然問她怎麼還不回學。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答應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別墅二樓的窗戶,那是他的房間,窗戶邊什麼都沒有。她來到了他的房門前,雖然房間裡很安靜,但她還是纖手輕叩了幾下。

門開了,一個帶著陽光笑容的他又出現在她的眼前,但她不喜歡,她覺得那個笑容很刺眼,很猥瑣,像是在向她告訴她一個事實,她是屬於他的一樣。

“我想讀完大學。”

“嗯,好啊。明天我送……我讓人送你過去。”

“可以不公開嗎?”

“當然可以啊。”

“可以不碰我嗎?”

“嗯。”

雖然有些意外,但結果還算滿意。那個傍晚,她看見張媽開始忙碌了起來,在幫她收拾行李,有一個行李很重,裡面裝滿了她的書,他下來幫忙抬到了車上。看著他們放上車的行李,她有些難過,裡面的書都是她這些年努力在學的書,都是經營管理類的書籍,如今這些書沒用了吧。

書沒用了,但不能扔,因為那些書很重要。

書是一個老闆送的,中學時旁邊的一個小書店,老闆是個老教師,這幾年一直都給她推薦一些好書,還送了很多別人做了筆記的二手書。

做筆記的書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兩個人,因為筆跡很容易認出來。

一個是華夏人,一個是外國人。

華夏那個人的書,筆記用的是中文,寫得很詳細,落筆剛正有力,她覺得這個人可能是很聰明並且很勤奮的型別,因為他的筆記太認真,太詳細了,總能衍生出很多書裡沒有東西,他懂思考。

國外那個人的書,筆記用的是英文,寫得比較隨意,落筆有些隨意不羈,這個人應該就比較隨意了,但總能說到重點。

她很欽佩這兩個人,問過老闆,說是有個專門收二手書的,時不時會送一些過來,很遺憾至今沒能認識到他們本人。

現在也許沒有機會了,這些書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了價值,只剩懷念了。

那個夜裡,她異常難過,在電腦前坐了很久很久。

她以為可以透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然後一切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夢,現在她該醒了。

再次醒來的清晨,寒易塵已經在樓下餐桌等她了。他換上了一件白襯衫,給了她一個禮貌陽光的笑臉。

她沒有理他,只是坐在離他最遠的椅子上,機械地開始吃早餐。

“那個……李思萌,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他似乎在掙扎該怎樣來稱呼她。

也許是因為他沒有叫她媳婦,所以她點了點頭。

他問了一個她完全不著邊際的問題:“你覺得什麼樣的公司算大公司。”

這樣的問題是什麼問題,她根本沒有心思和他閒聊,也不想和他閒聊。但當她看向他時,他只是微笑,態度有些誠懇。

“上市公司。”

“好。”

她理解不了他這個好字的意思,就見他起身上了樓。過了好一會,他才再次來到她的面前。

他雙手拿著一份檔案,檔案上面放著一隻簽字筆,表情有些鄭重。

她問:“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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