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吾妹:
你還好嗎?
哥哥永遠希望你好。
請原諒哥哥沒等到你就離開,回國的船快要啟程,恐怕你看到信的時候,哥哥已經在大洋的彼端,或者,已經在戰場上了。
你知道嗎?戰爭又開始了,就在我們在這兒吃著牛奶麵包時,我們的祖國正在遭受著戰火的摧殘,日本國侵略了我們的領土,而現在國內的統治者竟然無動於衷任其為所欲為,你的義常哥哥和韓春哥哥都已經在我之前踏上了歸國的航班,而我將要登上的,會是最後一個航班。
沒錯,我們生於法蘭西,長於法蘭西,我們的父親是無根之人,是戰後遺留的勞工,我們的父輩曾經歸國無路,但他們帶著我們在那兒艱難求存時,在那兒成家立業時,一刻都不忘讓我們記住我們的根在何方,無論吃什麼,用什麼,住在哪,那都不能改變我們的血統,不能改變我們的黑髮黃膚,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我們該去哪?照鏡子時,開口時,路過路邊的櫥窗時,我沒有一刻忘記過。
恬,你曾經抱怨過父親,為什麼從小教你無處可說的漢語,為什麼在家說法語就要捱打,你可曾記得他的回答?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年,你才五歲,因為在家說法語被父親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罰站,他在家中大吼著,記住你是誰,記住你流著什麼血!那時你沒有看到,他是流著淚的,父親想家,一直想,不是法蘭西的家,是在中國南方鄉下的家,還有那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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