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維然在石英辦公室裡聊了一會。

只這一會，兩人已經在彼此的輕描淡寫中探到了對方虛實。

蘇維然發現石英雖然頗擅人情世故，但其實野心有點大膽子卻有點小，身邊能用到的人脈她必然會用透，但太有風險的事情又是一定不會去做的。

石英也看懂了蘇維然的投資偏好。看似是無殺傷力的謙謙君子，談到專案時眼中卻經常流露出一閃而過刀刃般鋒利的光芒。專案風險不足以使他畏懼，回報收益才是他的第一考量。

他和陸既明完全不一樣。

陸既明看似是好忽悠的二世祖，但其實一點都不好忽悠，他很有判斷力，也很有自我底線。目前能成功忽悠他的因素只有一個，就是和他曾經的小秘書扯上關係。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奇怪，看不出有愛情的跡象，也看不出有友情的發展，甚至大多時候都是互相較勁的。可他們偏偏就千絲萬縷地纏在一起解不開。

而往往這樣拆解不明的關係，更蘊含著巨大的爆發力。現在他們之中有人在把這種爆發力隱忍著，忍在爆與不爆的邊界線前，剋制著往邊界線以下努力地壓。有人卻無心甚至是有點迷茫的，頂著爆破的邊界線，一直本能地搞事情。

石英眼中未必看好這兩人的對抗，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家庭環境，未必走得出未來的同一片天空。但有一件事她是看得很明白的，他們前景未卜的現時對抗，能讓自己從中收穫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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