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黑色短褲中的手拿了出來,指尖點過林思晗的手腕,繞過去,手掌覆著林思晗纖細的手腕,握住拉下。
“佛像不能隨便拍照。”
看著林思晗滯愣的表情,又重複了一遍:“佛像不能隨便拍照。”
由於感冒,沈亦白的嗓子發炎,聲音較平時,少了份清潤,多了幾分沙啞。
“你要不要喝點水?”林思晗還沉浸他的指尖點過自己的手腕微涼的觸感以及現在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
被他手掌覆蓋著的那處面板,溫度越來越高,短短几秒,從溫涼到溫熱。
林思晗不敢去看沈亦白的眼睛,他難得的認真只會讓她兵荒馬亂。
“你嗓子啞掉了。”林思晗微微掙脫著自己被他握著的手腕。
沈亦白松手,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林思晗悄悄側過臉,頭頂的小丸子發包對著沈亦白,問著他:“要不要進去?”
“不進去的話,我進去了?”
“好。”
進了大雄寶殿,由負責相關事宜的僧人領著虔誠地拜了佛捐了功德,林思晗尋了個透氣的理由和周然許笙笙打了招呼,出了香火縈繞的主殿,打算去找沈亦白。
大和寺隱在林間,規模雖大但很多房門外都扣了鎖,留給遊人參觀的地方有限。拐過主殿外的長廊,繞進偏門。
一方荷塘,粉白的荷花亭亭玉立,清寂的碧塘被幽綠的荷葉撐得滿滿的,荷葉擠擠挨挨的,花枝梗以肉眼可見的軌道的搖曳著。
沈亦白就坐在荷塘上的石欄杆上,左手隨意地搭在支起的左腿上。身前,是與佛家緣最深的蓮。
“涼。”林思晗提醒著,“你感冒了,還是別坐在這裡。”
“林思晗。”沈亦白繼續,“你看到你身後的亭子裡立的碑,上面刻的什麼字嗎?”
“看到啊。”林思晗轉身背對著沈亦白,一字一字地念著碑上刻的字,“佛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唸完,林思晗愣住了,“我不懂……”
沈亦白跳了下來,似是輕笑了下,“不懂最好。走吧,到吃素齋的時間了。”
第15章 傳染
Chapter.15把煙掐了
午時,起了風。夏風吹過湖面,荷枝搖曳著,送入縷縷荷香。吃素齋的小軒臨水,靠近那方荷塘。
素齋五塊錢一位,交了錢,僧人會幫你準備好裝了幾碟素菜的木製托盤。
林思晗從管素齋的僧人手中接過托盤,道了謝,便和許笙笙端著托盤走到了吃飯的小軒中,隨意地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許笙笙放下托盤,推開小軒的雕花木窗,探頭看了一眼淡墨的天,有些擔憂:“會不會下雨啊?感覺會下雨。”
周然和沈亦白也端著托盤坐了下來。周然取了筷子,撥了下托盤中的手撕麵筋,不以為意地說:“你們來的時候沒帶傘?”
許笙笙挑了一筷子炒粉,說:“沒帶,來的時候查了下天氣,說今天沒有雨。”
寺院的素齋很簡單,崇尚全素,多為豆製品或者三菇六耳。桂圓大棗紅豆湯,手撕麵筋,特色炒粉,外加一小碗晶瑩剔透的小米飯和一小份印著“緣”字的紅薯糯米芝麻餅。
林思晗很滿意小湯點,準備拿勺子喝桂圓大棗紅豆湯的時候,發現自己蠢的沒拿勺子。
“勺子。”沈亦白從自己的木質托盤中拿過倒扣著的乾淨的勺子遞給林思晗。
簡單的白瓷勺子,捏著勺柄的手,指甲透明,只有指尾微微泛著粉。
林思晗的食指和大拇指在沈亦白的食指和大拇指下面捏過白瓷勺子的長柄,面上攢了一個溫溫婉婉的笑,“謝謝。”
“你不喝湯嗎?感冒喝桂圓大棗紅豆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亦白打斷,“不喝甜湯。”
周然對天翻了個白眼,嚥下嘴裡的白米,吐槽著:“沒事,不用管他,他不吃甜的。而且他感冒,從來不吃藥。”
沈亦白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感冒的時候,從來不吃藥,掛鹽水更是不可能的事。感冒的沈亦白嗜睡,會一直拖著,拖到感冒自己好。如果實在嚴重,他也只會喝老薑熬的不加紅糖的湯。
林思晗聽完有些驚訝哪有人感冒硬拖著連藥都不吃的,含著盛著甜湯的白瓷勺子,視線略過微微不耐煩的沈亦白,選擇埋頭喝湯。
吃完素齋,許笙笙懶得再動,捧著大和寺的特色免費茶水,坐在窗戶口對著滿塘的碧綠髮呆。
不多時,下了小雨。雨雖小,但落下來的速度很快,又密又快。霧雨朦朧,雨滴打在荷葉上,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音,雨水在荷葉中心聚集,聚不了多少,微風一吹,荷葉宛如害羞的小姑娘歪了頭,雨水珠便藉著風力藉著重力,縱身躍入荷葉根部有鯉魚戲水的荷塘。
林思晗掰著手裡的幹了的白饅頭,掰一塊下來在手心碾的細細小小的,撒到荷塘裡餵魚,引的視窗那處紅彤彤的,全是爭著搶食的紅鯉魚。
周然把玩著大和寺免費茶水的白瓷杯子,沈亦白趴在桌子上在睡覺,沒人和他搭話,他都快把白瓷杯子看出個花來了。
“小白?”
沈亦白趴著一動沒動,沒理他。
電話鈴聲響了,是沈亦白的。
沈亦白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走到了小軒外,接電話。
周然看著眸底清明沒有半點困色的沈亦白,“……草泥馬。”
這狗人又裝睡不理他。
離的遠,只能聽見一聲含糊的“嗯”。
沈亦白再進來的時候,周然明顯的發現沈亦白情緒不對了,表情也比剛才冷了不止一個度。
周然猜到了什麼,表情跟著一變,抬手揉了揉耳邊的碎髮,“要不要我跟你一塊去?”
沈亦白拒絕,“不用。”看著手機裡進來一條又一條的訊息,問:“你們要不要回去?雨可能會越下越大。”
林思晗加快了手裡掰白饅頭的動作,幾下掰完,一股腦全拋進了荷塘裡。許笙笙放下杯子,背起放在椅子上的揹包,說:“我們還是一塊走吧。”
周然沒異議。
出了寺門,周然和許笙笙共撐一把傘,剩下的林思晗就被沈亦白撿著了。
林思晗忸怩著,許笙笙推了她一把,開著玩笑:“我們兩人撐一把的話,就只能互相抱著下去了。和周然沈亦白搭夥,肯定是我們佔的空間大。”
“你哪來的自信?”周然睨了一眼躲在自己傘下,把自己半個身子擠出傘外的許笙笙。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自信。”
“靠過來一點,就算我要淋雨,能不能讓我少淋點?領導?”
“哎呀,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