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了。趴在車窗上看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

姨媽狂虐她, 她的肚子很不舒服。今天一天橫桑和青陵來回跑，可能真是累了。到了後面直接窩在副駕上睡著了。

路上堵車, 開得有些久。

一個半小時後，顧疏白的車子停在付忘言家樓下。他熄了火, 解了安全帶, 卻發現她已經陷入夢鄉。

看她睡得熟，他不忍心叫她。他伸手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 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替她蓋上。

暮色四合, 夜風漸起。車窗外清幽的路燈透過玻璃灑進車內，溫柔地照在付忘言臉上。她的那張臉像是被柔化了一般。可惜表情卻有些痛苦。眉頭緊鎖，難以舒展。

一個人是不是開心, 是不是有安全感，從睡相就能看得出來。

一個人如果活得很開心，充滿安全感。他睡覺一定會很安詳。而不是像付忘言這樣眉頭緊鎖，舒展不開。

她不是個樂觀的人，骨子裡還有些悲觀。她平時很少笑，對人不熱情, 不論面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她心思細膩, 很會察言觀色。不願與人接觸, 總是喜歡將自己縮在角落裡。

歸根結底是她經受了太多，也揹負了太多。

年幼喪母，又不被家裡人待見。在偌大的家族活得如履薄冰, 小心翼翼。然後豎起堅硬的鎧甲，將自己牢牢地困死在一方小世界裡，不願親近任何人。

他這麼努力，不過就是希望能夠融化堅冰，溫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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