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空白的旨意,只有上面傳位於誰的名字是空白的,其餘的全是真的,這麼一道旨意不管落在誰的手裡,都是最正統的皇位傳承。
“這……是我父皇的……”既便是文天耀,聲音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這樣的一份旨意,如果落在莫華亭或者五皇子文奕的手裡,自己就有可能成為謀朝篡位的了。
“不是先皇的,是先皇的先皇的。”燕懷涇平靜的道,“這原本應當是一道傳位給你父親,或者傳位給北安王的旨意。”
這是衛月舞找到的。
誰也想不到真的有這麼一道傳說中的旨意,許多人都在找,但既便是找,大家也不是很確信存在,而更巧的是這道旨意,居然就在衛月舞手中,就是那對很巧的落到了衛月舞手裡的玉紙鎮。
那隻虎爪上掛著扳紙的玉紙鎮意外的碎了……
“這……這就是那道旨意?”文天耀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他是從賢妃那裡得知有這麼一道旨意的,但旨意已失。
原本這道旨意是在北安王手裡的,但後來北安王出了事,再加 上他病發,沒來得及把這東西收拾好就不見了,當時北安王府亂成一團,北安王妃又顧及著北安王的身體,所以誰也不知道這道旨意當時落在何處。
現在居然從燕懷涇的手中得到,而且燕懷涇還主動的拿了出來,這怎麼不讓文天耀驚駭。
如果這道旨意燕懷涇給了其他的那兩個,立時會使整個格局變得不同,自己做為曾經的太子,甚至不一定有活路。
因為這道旨意是空白的,這道旨意代表的是賢妃曾經的恩寵,這種恩寵已不只是對她一個人,而是對於她所生的孩子也恩寵萬分了。
而這一切,也包含了賢妃的恐懼。
皇室子弟中,總會有幾分身子闇弱,帶著先天性的疾病,活不了多久。
這是一個隱秘,一個皇室的隱秘,知道這個隱秘的人大部分都被滅了口,連帶著那些暗疾的公主和皇子,也悄悄的埋在了宮裡,然後慢慢的淹沒。
賢妃是生產之前知道這個訊息的,生下雙胞胎之後,仔細的查看了,才留下了北安王,因為那時候的北安王看起來靈活又健康,而衛洛文則看起來瘦弱了許多,甚至生下來連眼睛都睜不開。
於是北安王留在宮裡,衛洛文送出了宮。
之後賢妃還是害怕,求了皇上的一張旨意,一張空白的旨意,就是怕將來若是北安王不行,還可以有另外一個兒子。
起初北安王一直健康的長大,賢妃看看沒事,這旨意就放在了北安王這邊,但等到北安王十五歲之後,身體卻開始病弱起來,賢妃已覺不好,之後北安王生下的兒子,賢妃也請皇上把他寄養在皇后娘娘的兒子名下,也是為了防止出現變故。
賢妃生怕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帶了隱疾的,那樣的人根本不能承繼皇位。
但偏偏她怕什麼,就來什麼,北安王的身子越來越不行,連帶著生下來的晴陽郡主的身體也不好,皇上雖然寵愛賢妃,但也知道不能把皇位傳給這個兒子,於是讓賢妃把旨意拿出來。
哪料想賢妃執意不肯,皇上動怒,以謀逆罪把北安王抓起來,目地只是嚇她們母子一嚇,讓她們把這旨意交出來。
哪料想北安王身體原就不濟,一時間竟然就撐不住,死了!
而這旨意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裡,這些過往的事,還是這幾天賢妃透過四皇子說給文天耀聽的,只是文天耀依舊不願意見這位賢妃娘娘。
跟衛月舞一樣,他也不喜歡這個故事!甚至到現在賢妃依然留在梅花庵,他沒有去探望過一回,聽聞塗太師倒是去了幾次。
“為什麼……給我!”這話說的頗為困難,強忍著心頭的激動,文天耀看著燕懷涇道。
“因為你是舞兒的親哥哥!”燕懷涇臉色上笑容越發的溫和了起來,風吹動他寬大的衣襬,俊臉如玉,翩然若仙。
“你不是有林小姐嗎?”文天耀聲音暗啞的問道,對於燕懷涇的話,他不太相信,燕懷涇的心上人只有那位燕地來的林小姐。
“沒有林小姐,從來就只有舞兒一個人!”燕懷涇緩慢而低沉的道,他心上的人從來就只有衛月舞,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他會昭令天下,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心中唯一人,而這一人就是衛月舞。
“沒有林小姐?”文天耀一驚,驚訝的看著燕懷涇。
“對,沒有林小姐,那只是舞兒的另一個身份而已,從來就只有舞兒,所謂的林小姐,不過是替舞兒擋一些暗箭罷了。”燕懷涇眸色清雅的道。
“那被刺的林小姐?”文天耀急問道。
“只是一個侍女罷了!”燕懷涇淡然的答道,“既然你是舞兒的親哥哥,我自然會偏向你,當然也不願意你真的出事,你若出事,華陽侯也會出事,舞兒一定不會高興。”
“那……為什麼不早點給我?”文天耀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然後苦笑道,自己一心一意的想護著這個柔弱的妹妹,想不到到最後,還是這個柔弱的妹妹護了自己。
“那個時候……你或者不需要我的幫助!”燕懷涇意有所指的道。
這話裡的意思文天耀懂,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皇上,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以後舞兒就是燕地的太子妃,我希望我們兩國能結秦晉之好。”燕懷涇站了起來,優雅的拍了拍自己長長的寬袖,道。
文天耀這時候也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點了點頭:“世子一路保重!”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京城拿燕地沒有辦法,燕懷涇這個時候雖然還留在京中,但必然有很多的後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國家已三分,自己要做的便是把那三分的國家集攏起來,而自己也需要強有力的盟友。
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燕地絕對是一位強大的盟友,再加上自己手裡的這道旨意,其實已算是大勢已定。
“靜德身子弱,多注意點!”這話說的困難,但說出來之後,卻心頭一疼,他唯一想好好守護的妹妹,卻並不需要自己。
“她沒什麼大礙,沒你們皇族的那種病,她是真的先天稍有不足,因為當時華陽侯夫人自己灌了一碗催生藥下去,況且這以後在燕地,她也沒什麼事可煩心的,不會多勞神。”燕懷涇溫和的道,
這話讓文天耀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