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得吃鹽,這北昌府除了百姓,還有北靖關十萬官兵啊,這些鹽,都得經鹽課司,王家富的都能流油。結果怎麼著,自從柳家來了北昌府,王太太裡裡外外的就學著柳太太的作派,王家這般有錢,以往王太太出門,哪次不是渾身綾羅,現在都是穿舊衫。也不曉得,柳家與王家這是怎麼回事。要說王提司的鹽課司的職位,其實與柳知府同階,便是咱家與周家這樣品階略遜於柳知府這五品官兒的,也沒有這般諂媚啊。他們兩家這裡頭,定是有事兒。”
何子衿道,“你同知也要兼管鹽政的,你可得留心,現在這鹽價一天比一天貴,虧得咱家還不算窮。我看,倘是貧寒人家,真要吃不起鹽了。”
阿念笑,“姐姐放心,我心下有數。”
待何子衿把田巡撫的生辰禮備好,田巡撫的壽辰也就到了。
這樣的場合,只要有媳婦夠品階的,必是夫妻二人一道參加。奉上禮單之後,阿念去了官客那邊兒,何子衿則帶著丫環去了招待堂客的花園子。
因阿念在北昌府算不得什麼高官,何子衿去的就早,先賀過壽,眼下她來的早,還能有個座兒,便在田夫人下首陪著說話。田夫人見何子衿一襲紫底挑金的亮色長裙,鬢間是雀頭垂珠釵,這套首飾十分華貴,就那垂下的珠子,最大一珠都有蓮子大小了。耳際亦是赤金垂珠墜子,指腕間亦是金嵌珠的戒子鐲子,可見是一套首飾。這首飾,在誥命堆兒裡也頗能拿得出手了,尤其田夫人以往未見何子衿戴過,可見是為著她家的壽宴特意莊重打扮了的。這就讓田夫人高興,自從那該死的柳家來了北昌府,真是沒個樣子,堂堂誥命,總穿得破衣爛衫。當然,這破衣爛衫亦是誇張的話,但,哪家太太出門不是往鮮亮端莊裡打扮,誰家就真的連新衣衫都置不起了。叫田夫人說,這姓孔的就是個裝。更讓田夫人鬱悶的是,還有人拍著馬屁學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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