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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武林盟的開始與結局 第八十一章 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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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如何才能練成絕世的劍法?

風在呼喝。

手中的九郎劍迎風發出輕吟。

三尺之外,雪玉一般的光影一閃,一根閃亮的銀針直直飛來。

我揮劍一擋。

“叮”一道聲細如蚊的脆響傳入我的耳蝸,那聲音尤為悅耳。

又一根銀針撲來。我反手一揮,又一聲脆響。

九郎劍在我手中,正手反手,正手反手,來回揮舞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叮叮叮”的脆響聲接連入耳。

速度越來越快。快得我手臂已經痠痛,我感覺的手臂就要抽筋。雪玉般的銀光飛快地閃著,越來越密,讓我已應接不暇。

不記得是第三十幾根,我的肩頭一麻,隨即又是一陣鑽心剜骨一般的劇痛。

銀針,又一次穿過了我的左肩。

這時,我心裡已有說不出的喜悅。因為,我距離一百一十三這個數字,已經越來越近了。

但是,我的心裡同時還有道不出失落。因為,那銀針射出的速度,已經快到讓我完全看不清楚。第三十幾根,我已經全然憑藉著本能地反應去格擋。

距離練成絕世劍法,還有七十多跟銀針。

我從懷中掏出那個木盒。普普通通的木盒,卻沒有開啟的機關。白景行說,這裡面裝著劍法的秘籍。但他還說,只有我能接住一百一十三根銀針,才能開啟這個木盒。

現在看來,這本身就是悖論。

沒有秘籍,我如何練成劍法?

練不成劍法便接不住一百一十三根銀針,更無法開啟木盒。

我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白景行的老年痴呆症犯了,把事情說錯了。

肩頭的劇痛稍稍緩釋,我走到樹前,將那個竹筒摘了下來。

這是一顆紅花丹桂。夏天裡枝葉繁茂之時,從上到下一片鬱郁森森,只是經過了這個冬天,它只剩下一片等待抽芽的枯枝。婁琴說,它很值錢,比這間客棧都值錢。

如今,卻被我用來練習劍法。

可是,我的劍法進展得卻如此艱難!肩頭又傳來一陣劇痛,這疼痛讓我莫名地憤怒。我攥緊劍柄,緊緊地攢著,那憤怒便開始向劍中游走。我用力一揮。

咔嚓!

咔嚓?

我並沒有砍到樹幹,為什麼會有“咔嚓”的一聲?我看著樹幹,齊腰高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道劍痕,劍痕極深,彷彿已將腿一般粗細的樹幹齊茬斬斷。

我又驚又喜。

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是我劍法練成了?

正當我沉浸在疑惑與驚喜中無法自拔之時。頭頂上“咣”的一聲,猶如被人當頭悶了一棍,接著身子一沉。

紅花丹桂倒了。

我只感覺頭頂又麻又痛,一道溼熱的液體從髮髻緩緩流了下來。我用手一摸,一片鮮紅。

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客房的床榻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婁琴的笑臉。

這感覺,著實讓我心裡一暖。

婁琴笑著,說:“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

婁琴問:“為什麼砍我的樹?”

我忽然想起那顆被我莫名砍倒的樹。我依舊確信,我揮出的劍並沒有砍到那棵樹。但它卻的的確確倒了,並砸在了我的頭上。

我說:“我沒有砍到樹,它卻倒了。”

婁琴看著我,表情有些驚訝。她說:“你確信沒有砍到?”

我說:“我確信。”

婁琴思索了片刻,說:“以後不要把竹筒掛在樹上練劍了。”

我問:“為什麼?”

婁琴說:“我擔心你會被砸死。”她笑著起身,走了。

我勉力坐了起來,一陣暈眩。輕輕一搖頭,就是炸裂一般地疼痛。我忍著痛走到客棧的廳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他正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皇上找你。”他走到我身邊,用極輕的聲音說。

我說:“我的頭很疼。”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什麼意思?

他說:“但你必須要去。”

我問:“為什麼?”

柳無風冷哼一聲,說:“皇上召見,你敢不去。”說罷,他用他那寬厚有力的大手攥住我的肩膀,生拉硬拽地把我拉出了客棧。

還是那個酒樓。還是那個別緻的雅間。還是一道景色壯闊的屏風。

他還是坐著那個位置淡淡地品茶。

“你來了?”趙構並沒有看我。

柳無風單膝跪地,剛要開口。趙構說:“你出去。”柳無風一愣,點頭稱是,臨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中滿滿的敵意。

我問:“你找我幹什麼?”

趙構說:“朕要兌現當日對你的承諾。”

這樣的話他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趙構看著我,笑著,說:“你不信?”

我說:“我當然不信。因為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趙構雙眉輕輕一蹙,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說:“這次是真的。朕要讓你當武林盟主。”

什麼?!

我頓時矇住了,頭腦一陣發昏。緩了一會兒,我說:“你要讓我當武林盟主?!”

趙構說:“不錯。現在這個武林,就缺一個盟主。朕準備讓你做這個武林盟主。”

這怎麼可能?!以我的武功,怎麼做武林盟主?

我說:“我不懂武功,做不了武林盟主。”

趙構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呵呵地笑著,不住地搖頭,說:“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說誰是武林盟主,誰便是武林盟主,莫說他不懂武功,就算他是個殘廢,朕也一樣讓他做武林盟主。”

我說:“可是,你說,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

趙構忽然不再笑了。他目光變得極為陰冷,盯著我,讓我一陣陣地發寒。他的眼角抽搐幾下,冷冷地說:“江湖人,也是大宋的子民,他們也必須要聽朕的!”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他說得,並非沒有道理。

趙構的表情忽然緩和了,他又開始笑,說:“你不用緊張。白景行曾經救過朕的性命,朕答應過他,朝廷絕不會插手江湖事務。朕說到做到。”

我不解,問:“那你為什麼還要我做武林盟主?”

趙構說:“朝廷不插手江湖事務,並不代表可以放任自流。江湖上的人個個身負武功,本領不凡,如果沒有人能對他們加以約束,難免有品德低劣之徒為禍治安,禍害百姓。”

我真的感覺,他說得很有道理。

自從走出雁蕩山以來,這一路上我遇到了多少身負武功的江湖人,他們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紹興客棧裡搶劫的飛虎幫,婁琴客棧裡無事生非的帶疤男子,江湖客棧裡被小月殺死的括蒼派淫徒,他們皆是仗著身負武功為非作歹。

這些人,的確需要約束!

所以,我點頭,說:“你說得很對。”

趙構一愣,忽然開懷大笑,說:“姬旦丙啊,你......”

我不禁一陣憤怒,說:“不要叫我名字!”

趙構笑得更開心了。但我卻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他是皇上。

笑了很久,趙構摸了摸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這麼說,你願意做這個武林盟主了?”

“我不願意。”我說,“我做不了武林盟主。”

趙構說:“朕說你可以,你便可以。朕會找你幫你,幫你成為武林盟主。”

我問:“誰幫我?”

趙構衝著門外大聲喊道:“無風!”

“在!”門外一聲呼喝。

趙構說:“進來!”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柳無風邁著虎虎生風的步子走來,跪在趙構面前。

趙構說:“該說的朕已經說了,今後,你跟著姬旦丙,幫他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柳無風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說:“遵命!”

趙構說:“今日之事,絕不可以讓第四個人知道。否則......”他陰冷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向我透露出殺意。

我問:“為什麼不能說。如果江湖上的人知道這是皇上的旨意,或許他們會......”

趙構“砰”的一聲拍響了桌子,厲聲說道:“朕說過,不能說便是不能說,你只要好好地聽朕的話,這個武林盟主之位就一定是你的!”

我忽然有些害怕。

我想起去年中元節那夜,在婁琴客棧裡,十大門派掌門密會的場景。那些人的臉一一浮現在我的面前,他們當時的表情,每一個人都讓我感到害怕。

我真的可以做武林盟主嗎?他們真的能聽我的嗎?

趙構起身離開了。柳無風對我說,三日之後,他會到婁琴客棧找我。他緊跟在趙構身後,與他一同離開。

我默然地走下樓,心裡猶如有萬鈞巨石一般地沉重。

踏出酒樓的門檻不足兩步,店小二追了出來,擋在我的面前。他笑著,說:“客官,您的帳還有沒有結。”

我問:“什麼賬?”

店小二說:“樓上雅間的茶水錢。”

我心頭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出門喝茶,竟然不給錢!

我說:“我沒有喝茶!”

店小二雖然還在笑,但那笑容已經有些勉強了。他說:“那位客官說,這茶水錢要您來結。您不會......不認賬吧!”

我連忙向四周張望,遠遠街道的拐角處,我看到了趙構和柳無風疾步跑進小巷的身影。我心裡一陣苦澀。本來在婁琴客棧就全靠婁琴的接濟,一個月也沒有幾錢銀子,竟然還要替富有四海的皇上結茶水錢。

這他孃的叫什麼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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