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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後一個武林盟主 第七十八章 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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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孤獨。

我感覺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我。

他們都在極力地勸阻我去查明圓信的死因。

這其中分明就是隱藏著陰謀。他們為何要對這陰謀置若罔聞。

我不能理解。

白景行的一計耳光,害得我一時沒忍住,尿了褲子。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便沒有尿過褲子,這讓我感覺異常的羞恥。

我恨不得腳下就是一個洞,我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

白景行嘿嘿地笑著,說:“怎麼?你的水龍頭也崩了!”

我頓時攥緊了拳頭,一股怒火從我胸口燃燒,憤怒地火舌灼燒著我的胸腔,幾乎要將我的五臟六腑燃為灰燼。

但是,我卻不敢對白景行怎樣。

他實在太厲害。他的武功之高,足以讓世間的任何人忍下一切憤怒。

白景行忽然又嚴肅起來,似乎是有什麼事讓他必須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他說:“今日,我要教你一項武功。”

我胸腔裡熊熊燃燒的怒火瞬息之間熄滅,好像從來不曾燃起一樣。我說:“你要教我武功?”

白景行說:“不錯。今後行走江湖,你必須要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武功。”

我既緊張又興奮,問:“你要教我什麼武功?”

白景行說:“一種劍法。”

我問:“什麼劍法?”

白景行說:“這世間最快的劍法。”說罷,他將手伸入袖中,掏出兩樣東西。

一個竹筒。

一個木盒。

兩件東西其貌不揚,看上去極為普通。我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白景行將竹筒放到我手上,說:“這是練功的器具。”他又將那個木盒放到我手裡,說:“這個劍法的秘籍。”

兩件東西在我手上,一左一右。我頓時感覺它們似有萬鈞沉重。

白景行的劍法天下第一。

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白景行的劍法。

這劍法,此刻就在我的手上。

白景行說:“你將竹筒掛在樹上,扣動機括,竹筒內會射出銀針。三尺外,你用劍格擋。當你能用劍接住一百一十三根銀針的時候,你就練成了我的劍法。”

我問:“天下第一的劍法?”

白景行笑了笑,說:“這世間哪有什麼天下第一。只不過是有一些人無限接近了人的極限。但卻沒有人可以突破那個極限。”

我不明白。

我問:“你說的那個極限是什麼?”

白景行指了指那個木盒,說:“答案就在其中。”

我十分好奇,想要將木盒開啟。我想看看,白景行口中那個“人所不能突破的極限”到底是什麼?

但是,我很快便發現。那個木盒,根本無法開啟。

我問:“它怎麼開啟?”

白景行說:“當你能接住一百一十三根銀針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了。”

沒有秘籍,我如何能接住一百一十三根銀針?

白景行並沒有給我答案。他轉身要走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深陷危險之中,還在客棧裡焦急等待的小月。

我說:“等等。”

白景行已經躍起半人多高,又生生落了下來。他怫然之色寫了一臉,喝道:“小兔崽子,你差點閃了老夫的腰。什麼事,快說!”

我說:“括蒼派的弟子在追殺小月。你能不能去幫她?”

白景行問:“誰是小月?”

我說:“他是我的朋友。陸石的徒弟。陸游的師妹。”我想盡量把她與各種關係說得全面一些,這樣或許能說動白景行出面相助。

只要他出面,括蒼派的弟子定然不敢再為難小月。

白景行說:“你且回去。我會保你們平安無事。”

我說:“你別忘了。”

白景行臉色一變,吼道:“老夫豈是善忘之人。”說罷,他騰空躍起,眨眼之間,蹤影不見。

風聲依舊很緊。

我拖著被風吹得冰涼的長褲來到李小謙面前。他正蹲著一個角落裡喃喃自語,口中不停地咒罵著。

他看到我,豁然起身,問:“那老頭呢?”

我說:“走了。”

李小謙破口大罵:“這個該死的老酒鬼,把老子一個人仍在這裡。”他似乎是察覺了我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問:“你怎麼了?”

我說:“我有些冷。”

李小謙竟然將手伸到我襠下摸了一把,隨即大笑:“哈哈哈......你水龍頭崩了!”

這一夜,我們並沒有去木蘭山莊。我也並沒有像我所期望的那樣見到陸石。我心中的那個疑團,在所有人極力地勸阻下,在我心裡越沉越深。深得我幾乎就要忘了。

其實,有許多時候,我竟真的已經忘了。

括蒼派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陸游大婚當日,我帶著婁琴精心準備的賀禮,與李小謙一同來到陸府。

陸府上下,從裡之外,一片忙碌的景象。

夜間,陸府擺開流水宴席,款待各路賓客。當所有人坐定之時,陸府的門前白影一晃。竟然是白景行又一次出現了在了我的面前。

“前輩!”陸游喜出望外,疾步向前迎接,“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感激不盡。”

白景行“嗝”了一聲,從腰間接下佩劍,放到陸游手中,說:“這是老夫送你的賀禮!”

陸游一副受寵若驚的慌亂模樣,連連推辭,說:“前輩的佩劍,晚輩不敢收。”

白景行笑了笑,說:“這把紫麟劍隨我闖蕩江湖數十年,從未離手,今日我便送給你了。”

他分明就是胡說。我想起初見白景行之時,他便因醉酒將隨身佩劍掉在了酒館,因而劫了我的馬。

我提醒他:“安吉縣,你把劍丟在了酒館。”

白景行尷尬一笑,說:“不管怎樣,這把劍送給你了。”

陸游仍舊不敢接。但白景行卻直接將劍扔在了他的懷裡,說:“上酒來。”

陸游抱著紫麟劍,又是喜悅,又是驚慌,他引著白景行將他讓向上座,命僕人前來倒酒。

僕人抱著肚皮一般大小的酒罈子搖搖晃晃地走到白景行面前,正欲倒酒,卻被他一把推開。他隻手抓住壇口,滿滿當當的酒罈子在他手中猶如無物一般,被他倒栽過來。晶瑩的酒水向下傾瀉。

他如長鯨飲水一般地喝酒,在場的人一陣歡呼。

他落下酒罈,“當”的一聲,半壇酒已進腹中。

“好酒!”白景行哈哈大笑。

陸游也笑著,說:“前輩好酒量。”

白景行一擺手,說:“不必管我,你先去照應其他人吧。”

陸游一拱手,說:“那好,前輩且先稍後,稍後晚輩再來敬酒。”

紫麟劍依舊被陸游牢牢地抱在懷裡,可以看得出,他對這份賀禮十分珍愛。但我卻隱隱約約感覺到白景行有些異樣。

一個劍法天下第一的劍客,卻將自己的劍送給了別人。

李小謙似乎也有所發覺,他問我:“這老頭怎麼了?”

我說:“我不知道。”

李小謙說:“他看起來不太對勁。他雖然好酒,卻從來沒有像這樣喝過酒。”

我們說話間,白景行已經剩下的半罈子酒一飲而盡。空罈子被他蹲在地上,發出“嗡嗡”的空響。白景行呼喝著僕人:“再上酒來。”

一罈又一罈。

不一會兒的功夫,五個空蕩蕩的罈子擠滿了白景行腳邊的空地。他似乎仍未盡興,向僕人招手。這時,有人喊道:“鬧洞房去了!”

各個桌上的年輕人個個面帶喜悅,向著陸游的婚房蜂擁而去。

白景行哈哈大笑:“老夫也去看看。”

李小謙低聲罵道:“這個老不羞。這麼大歲數了,還喜歡看現場直播。”

等著鬧洞房的人群擠滿了通向後院的迴廊。

白景行一襲白衣,搖搖晃晃,被人群堵在最後面。

他大喊一聲:“老夫飛過去!”說罷,他雙足點地,飄忽而起,飛上房簷。

“咣啷”一聲。

白景行剛剛落在屋簷上,身子一晃,竟然掉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哈哈。”李小謙低聲笑道,“裝逼未遂。”

我踮起腳尖,目光穿過擁擠地人群。我看見白景行趴在地上,勉力撐起身子,表情痛苦,似乎是要吐。

我說:“他要吐。”

李小謙說:“喝了那麼多酒,不吐才怪。”

但白景行沒有吐。他腮幫子猛然鼓了起來,卻又被他極力地嚥了下去。

人群已經透過迴廊,熱鬧的聲音漸行漸遠。

白景行依舊趴在地上,表情痛苦。

我問他:“你沒事吧?”

他擺了擺手。忽然,表情一滯,眼睛瞪起。隨即開始抽搐。

我大驚,叫道:“你怎麼了?”

他身子一沉,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彈過。

我看著李小謙,他也看著我,我兩人皆是茫然。

李小謙說:“他是不是死了?”

我雖然也有預感,但是我不願相信。白景行的臉埋在地上,我把他的頭側過來,他依舊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但眼神已然渙散。

白景行真的死了。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還在希望這如那日子在婁琴客棧中他裝死一樣,忽然間,他說一句話,抬起頭來,繼續喝酒。

但是。這一次,他卻真的再也沒有醒過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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