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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後一個武林盟主 第四十一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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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李小謙從河裡撈上來。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滴水,冷風一吹,接連打了好幾個冷戰。

李小謙罵道:“他孃的,老子差點淹死在這裡。”

白景行仍然在審問那個老者。此時,那個老者已全然成了白景行砧板上待宰的魚肉,他一隻腳才在老者的背上,袍袖依舊纏著他的一隻胳膊。看起來,白景行殺死那個老者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快說!到底是什麼人叫你來的!”白景行厲聲喝問。

那老者依舊緘口不言,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白景行似乎覺得再問無意,於是撤去了袍袖,挪開了腳,說:“你起來吧!”

老者有些難以置信,他問:“你為何不殺我?”

白景行說:“我不愛殺人。我這身白衣,最怕沾染血汙。”

他這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卻最讓人無法接受。言下之意,無疑是覺得那老者的性命比不過他的一襲白衣,因而不值得一殺。

老者憤怒地吼著:“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白景行說:“我就是不殺你,你能怎樣?”

老者傻了!他瞪著圓圓的雙眼,憤怒中有些絕望!求死不能的痛苦,在他的表情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李小謙甩著溼漉漉的衣服,走過去,說:“白掌門,你既然不殺他,可否借我一用?”

白景行不解,問:“你要他做什麼?”

李小謙奸詐地笑著,說:“嘿嘿,我要扒了他的衣服!”

我大驚,心想,莫非李小謙怪癖發作,要在這船上對一名老人行不堪之事?

白景行笑了笑,說:“應當的,應當的!”

我更驚。竟然白景行與李小謙興趣相投,兩人要雙雙蹂躪這個可憐巴巴的老頭子!

只見白景行伸手點了那老者的穴道。李小謙興奮地連連道謝,麻利地脫下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搖搖晃晃的船上。然後,他開始脫那老者的衣服。外套,內衣接連被他扒了下來,老者穴道被點住,整個人如同木頭一樣,任李小謙肆意擺弄。

士可殺不可辱!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喊:“住手!光天化日,豈容你......”

話音未落,我看見李小謙已經開始穿那老者的衣服,內衣,外套接連穿上,然後回過去看著我,問:“你要說什麼?旦丙。”

“我......”我忽然語塞,不知如何解釋,只得說,“沒什麼,我想多了。”

李小謙啐了一口,說:“整日神神叨叨的,不知你在琢磨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李小謙在琢磨些什麼。這個人實在讓我琢磨不透!

白景行解開了那老者穴道。老者坐在船上,抱著李小謙溼漉漉的衣裳極力遮掩著赤裸的身體,他仰起頭,嘴角不停地抽動著,忽然之間,兩行淚水陡然留了下來。

屈辱!

我能想到的只有屈辱!

一個殺手,志得意滿,躊躇滿志地埋伏在淮水之畔,執行著截殺新任武林盟主的光榮任務。一旦得手,榮耀萬丈,聲名

遠揚!然而,結果卻是他不僅沒有傷到對手分毫,反而被對手鄙視、蔑視甚至是無視,最後,一敗塗地,還要被對手身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脫光了衣服。

他的表情,讓我想起了那些初上雁蕩山被馬維進初次審問過的姑娘。當馬維進整理著衣衫走出房門時,房中的姑娘也是如眼前的這個老者一樣,扯著破碎的衣服,遮掩著裸露的身體,臉上掛著屈辱的淚水,帶著想死的絕望!

他顫聲地說:“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不殺了我?!”

白景行說:“我說過了,我不愛殺人。但是......”

他一句“但是”,老者神情突變,複雜的目光中帶著屈辱,竟然還有恐懼。

我開始好奇,他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或許,人都是如此,張口時豪言壯志,一旦絕境瀕臨,任何臨危不懼的心性也抵不過本能的怯懦使然。

白景行說:“就這麼饒過你,也不是我的性格。”

老者問:“你要如何?”

白景行從袖中摸出一粒藥丸,一掌推進那老者的口中。老者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將藥丸嚥了下去。

“這是什麼?”老者驚道。

白景行說:“醉生夢死丸。”

老者開始扣自己的喉嚨,企圖將藥丸吐出來,但那藥丸似乎已進入腹中,任他如何作嘔,都只不過吐出一些白水。

老者驚恐地看著白景行,問:“什麼是醉生夢死丸?這藥有何作用?”

白景行說:“你不必擔心,這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藥丸,如果你不想醉生夢死,你只要記得今後少吃米麵,多吃青菜,自然保你無虞!”

老者問:“僅此而已?”

白景行說:“僅此而已!你今後自然會體會到此藥丸的妙處!”

說話間,船已隨水波飄蕩著臨近對岸。前方便是金人蹂躪的故土,白景行忽然抓住我和李小謙的肩膀,飄忽而起。我只感覺一股大力在肩頭拉扯著,隨著白影在空中盤旋,最終落在了堅實的土地上。

剛剛適應了船上的顛簸,又陡然踩上了堅實的地面。地不晃了,我卻仍然感覺自己在晃。

白景行回頭向著那個赤身裸體的老者揮手,喊道:“有勞相送!”隨後,他喝了一口酒,負手離去。

我追上白景行,問:“你給他吃的是什麼藥?”

白景行說:“醉生夢死丸。”

我問:“那藥有什麼用?”

白景行說:“服下醉生夢死丸之後,只要一吃米麵,便會如飲酒一般,吃得越多,醉得越快。”

我驚訝道:“這世間還有這麼神奇的藥?”

白景行點了點頭。我又問:“你為何要給他吃這種藥?”

白景行說:“他既然來殺我,自然要受到些懲戒。若他完好無損地從我這裡走出去,傳出江湖,今後來殺我之人豈不更加有恃無恐?!”

這是什麼邏輯!

我開始有些反感這個怪異的老頭,他思路之清奇,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我又問:“那藥丸是什麼做的?”

白景行笑了笑,說:“老夫的糞

便。”

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便沒好氣地說:“不說便不說,何必要耍我!”

白景行十分嚴肅地說:“老夫並沒有開玩笑。醉生夢死丸的確是老夫的糞便所制!”

難道是因為白景行喝酒太多,因此他的糞便裡都有酒?這也不對啊!那為何必須要吃米麵才會發作?

我想不明白。

李小謙說:“前輩自己是不是吃了米麵就會醉?”

白景行說:“雖不會醉,卻如飲酒一般。”

我驚訝道:“你吃了自己的屎?!”

白景行大怒,罵道:“小兔崽子,你會吃自己的屎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

李小謙說:“前輩患的是一種病!”

白景行點了點頭,說:“不錯!自我幼年時起,便患有此症,我師父帶我遍訪名醫,皆說無藥可醫。”突然,白景行盯住李小謙,目光中略帶驚奇,問道:“你竟然知道此症?!”

李小謙說:“我哥是當醫生的......啊,不!家兄乃是一名郎中,曾經見過此症。此症名曰自走釀酒廠症候群!”

白景行有些激動,問:“此症可否能醫?”

李小謙搖了搖頭,說:“若在我們那個地方,還能醫,只不過在這裡,恐怕沒有辦法!”

白景行一把抓起李小謙的手,看起來十分激動,說:“走!我們現在就去!”

李小謙慌忙說:“去不了,去不了!”

白景行說:“為何去不了?難道還有什麼地方,是我白某人去不得的嗎?”

我說:“你的確是去不了。九百年後,你去得了嗎?”

白景行怔住了,他彷彿沒有聽懂一般,問:“你,你說什麼?”

李小謙在我腰間掐了一把,笑著說:“前輩別聽他亂說。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兄長在什麼地方。他雲遊四方,未留下音信。所以無處尋找,今後若有機會得見,我定叫他為前輩瞧病。”

白景行有些失望,他緩緩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幾十年都過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我對這種病產生了好奇,問:“怎麼會得這種怪病的?”

李小謙說:“這就是寄生真菌在腸道里大量繁殖造成的。”

我沒聽懂。看白景行的模樣,也是一臉茫然。我問:“什麼意思?”

李小謙思索了半天,說:“就是肚子裡有一種肉眼不可見蟲子,蟲子生了很多小蟲子,這種蟲子吃了米麵之後,就會吐出酒來。”

不知為何,我覺得特別的噁心。想到白景行一襲如雪的白衣裡裹著得竟然是這麼腌臢不堪的場景,我便忍不住的感慨,這世間看似純潔無瑕的表象下,隱藏的卻是人肉眼無法窺破的骯髒。

就像巢湖邊上的那場武林大會。雖然,表面看起來眾人一力擁護,但誰也不知道其中又有怎麼樣的密謀。

這個江湖便是如此。

不!

更準確的說,這個世間便是如此。人心更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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