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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
許景尤洩氣,“我覺得?我覺得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上我。”
紀成暗暗吐槽,笨蛋!
“永遠?你對自己這麼不自信?”
“我是對你不自信。”
鬼知道紀成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對自己動心一下。
紀成喝了口茶水,嘴角淡淡的笑,
“你其實可以給自己定個期限,在這個期限結束前我要沒喜歡上你,你就放棄。”
許景尤疑惑臉,他這當事人還能化身情感專家?
“那,就藍染專案結束前,我要還沒讓你喜歡上我,我就放棄。”
紀成輕輕點頭,心裡盤算著:
藍染結束,來得及。
“不對不對,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搞事業,最近搞起事業來,我都快把你忘了。”許景尤邊說邊忍不住地笑。
紀成手一抖,這麼快就變卦了?
“事業很重要,但……愛情,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同樣重要。”
千萬要讓她有信心。
許景尤眯著眼,她怎麼覺得紀成有種居心叵測的感覺?
“景尤!”
宋明和師父趕到,打斷了她的思緒,紀成忙起身坐到許景尤那邊,還若無其事地招呼宋家父子坐。
小小的心機,彰顯大大的智慧。
“景尤,你什麼時候回A城?”
“因為我大哥大姐30號結婚,所以我們29號就得走。”
宋師父摸摸鬍鬚,“那不是隻能呆三天?”
“師父,你要不然和師兄跟我們一起去A城玩幾天吧,正好你也可以去指點一下我的作品。”
“不了,不了,你師兄還沒出師,離不得人。我在這兒就能指點。”
許景尤略感遺憾,“那,好吧。”
——
“歡迎收看晚間娛樂新聞,據嘉木內部人員爆料,今早一女子闖入公司,聲稱是董事長許弋申的前女友,並與他孕有一子。目前記者求證,確有其事。而原定於本月底的婚禮已取消。後續情況還在追蹤中。”
賀朝夕預料的不錯,訊息果然被某些內部人士給洩露了出去。
這背後的人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從那名女子身上下手。
她不是說有孩子嗎?直接檢驗DNA不就行了?
賀朝夕一個哈欠,抻了個懶腰,剛要回臥室,許景尤的電話就打來了。
蘇城那邊天色已暗,許景尤和紀成沿著河邊慢悠悠地散步,點開手機就看到了他們的新聞。
“嫂嫂,大哥是怎麼回事?他可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要相信她。”
賀朝夕聽著聲音都能感受到她臉上的激動。
“妹兒,你冷靜,冷靜。”
“我我,我冷靜不了,大哥是被人整了,一定。”
“我知道——你別激動聽我說。”
那邊紀成奪過手機,讓許景尤別大呼小叫,認真聽賀朝夕說完。
“我知道許弋申是被人整了,我和他現在是將計就計。懂?”
紀成挑眉:看吧——
“將計就計?那,你和大哥要怎麼處理?”
“這個你就不用管,好好和紀成過二人世界,我們大人的事小孩別插手。”
許景尤滿頭黑線,大人?我倆明明就差幾個月。
“什麼大人?說的你多老似的。”
“長嫂為母的嘛——”
“那你搞的定嗎?搞不定我幫你。”
賀朝夕不屑一笑,
“呵——我是幹什麼的?公關過幾百萬的大案子,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好笑。
許景尤對著紀成感慨,
“大嫂就是威武,和大哥一毛一樣。”
“行啦,我要休息,不跟你聊了,拜——”
賀朝夕電話一掛,手機一扔,開始躺床上“不省人事”。
許景尤:“嘖嘖嘖,真羨慕大嫂。”
紀成:“我也挺佩服。”
許景尤:“嗯?你佩服什麼?”
紀成:“身為一個女生,可以在自己未婚夫出現緋聞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冷靜地分析幫他。這股處變不驚的魄力,厲害。”
許景尤嘴一癟,“她這麼好你當初怎麼不跟她在一起?”
紀成側頭,皺眉假裝沉思,眼角浮現隱隱笑意,
“因為……”
他彎腰湊到許景尤耳邊
“我無論如何,都是去保護的那一方。不會讓我喜歡的人承擔一點風險。”
所以,軟萌二哈屬性的你,才更合我心意。
——
“明早你要幹什麼?”
“跟著師父染布,要不要試試?”
“可以。”
蘇城比A城要肅冷許多,沒有夏天那般生機盎然,聽不見蟬鳴蛙叫,沒有星空,夜宵。
但是低頭,就可以看到並肩的影子,比身軀更親密地貼合在一起。
你想要的驚喜,有人正在偷偷準備。
但,沒有意料到的驚喜,也有人在準備。
許景尤如果沒記錯,她偷看紀成身份證時看到的出生日期,應該是十一月二十九號。
離紀成的生日還有兩天。
她一定要送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重要的是……順便……節約點錢……給他送件衣服。
一板磚敲定,許景尤粗略計劃了一下,決定明天動手。
——第二天早——
清晨還是霧濛濛時,許景尤就已起床。
樓下廚房裡哐哐噹噹地響著,煙囪裡冒著白煙。
許景尤和紀成同時出門,先都是一愣,再互道早安。
“你怎麼起這麼早?才五點。”
許景尤揉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到他面前。
“做客別人家起太晚不禮貌。”
“哦,你先收拾還是我先?”
衛生間只有一個,紀成看了看,挪開,
“你先,別太囉嗦。”
“知道。”
許景尤進去,他便靠在欄杆上,聽著下面有節奏的切菜聲。
這是在切白菜?
衛生間裡面哐哐噹噹一陣響,水被捲進下水道,許景尤出來。
他驚歎:
“這麼快?”
“嗯,怕你等太久感冒。”
紀成心頭微微一暖,
“對了,我用那條毛巾?”
“就用我的吧!紅色那條。”
紀成看看毛巾架上的毛巾,花花綠綠,年代感十足。
許景尤隨便披了個外套就下樓,發現廚房裡是師兄和師父在做飯。
她跑進去,
“師父,你快去歇著,我來幫師兄。”
宋師父蹲在灶前,往裡添著柴火,一手拿著蒲扇。
“你會生火?算了吧,上次沒把我房頂燒穿。”
“那……我幫忙切菜。”
宋明一聽,把菜刀藏身後,
“別別,家裡沒創可貼。”
“我……”許景尤無話可說,畢竟以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確實……
危險。
沒事可做就只能倚在門框上看著,陪聊,
“師兄,你做飯的樣子還真挺帥。”
宋明嗤笑,“莫名其妙誇我幹什麼?”
“誇?我可不會夸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本來就帥,加上會做飯,就更帥啦。”
身後,紀成滿不是滋味地緩緩靠近,他就一會兒不在,許景尤就開始誇別人了!
宋明抬頭往她那兒看了一眼,瞥見紀成時,默默地把頭又埋了下來,若無其事切菜。
許景尤以為師兄是害羞,就開始變本加厲整他,
“師兄你別不好意思,你要有自信,帥就要展露出來。你這麼好肯定不少小姑娘喜歡你。真的……”嘴裡掛啦掛啦著不停,身後的人臉越來越陰沉。
她短暫喘了一口氣,瞧見自己影子旁邊還有一個影子,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蛋——
好在她處變不驚,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
“師兄,你是挺帥,跟紀成!一樣帥!我告訴你,紀成雖然不會做飯,但是!!!但是他泡的泡麵可好吃了。他人也超溫柔……呵呵。”
一頓操作猛如虎,瞬間扭轉局面。宋明都想比個大拇指,厲害。
許景尤吞吞口水,脖子僵硬,是誇的不夠嗎?
怎麼沒反應?
“誰說我不會做飯?”
她扒拉著門框回頭,裝出才知道他在後面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紀成答非所問,“我會做飯。”
“哦——”
會做飯也沒見你做過。
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紀成取下圍裙圍到身上,進廚房。
“宋明師兄,要做什麼?”
“哦,就煮個麵條。”
紀成拿碗從水缸裡舀水倒進鐵鍋,鍋洗乾淨後,再燒水,過程自然而流利。
許景尤不由感嘆,
“你適應能力也太好了吧!”
紀成不以為意道:
“小時候每年都會參加這種夏令營。”
每次都是他燒鍋做飯,整整九年,能不熟嗎?
一小時後,哨子面上桌。
白嫩嫩的麵條子上一勺紅乎乎的肉臊子。
騰騰熱氣,許景尤抱著碗拼命嗅香味。
“天!天!好有食慾的感覺。”
捏上一雙筷子就坐門口去了。
紀成疑惑,“有桌子你坐門口乾什麼?”
“小紀,你別管她,她經常這樣。”
宋師父和著麵條,早已習以為常的感覺。
紀成猶豫了一會兒,跟著坐到了她身邊。
“你幹嘛也坐過來?”
“不行嗎?我來看看這兒風景是不是好點。”
“嘿嘿,其實我坐這兒是為了接地氣,懂什麼是地氣嗎?”
許景尤目光溫柔。
“地氣?知道。”
“坐在這兒可以嗅到木香,青石塊香,泥土香,還有蓼藍香。你閉著眼睛,放緩呼吸試試。”
紀成半信半疑,照著她說的那樣閉上眼。
呼吸均勻,大概等了三十秒,許景尤期待地問:
“怎麼樣,問到了嗎?”
點頭,“嗯。”
“我就說吧!”
“聞到了肉香。”
許景尤:……
紀成睜眼,眼神純真無辜。許景尤白眼一翻,嗦進一大口面。
“你這樣的人註定當不了設計師,不會感知周圍環境。”
他不服,“怎麼沒感知?肉香不是香嗎?”
“懶得跟你說。”
“自己在這兒吃,凍死你。”
說完紀成進屋。
宋師父:兩人還真是冤家,永遠不能好好聊天超過五分鐘。
——
“我來了。”
賀朝夕提著手提包,晃晃噠噠地走進辦公室。
許弋申早就在等她了。
“昨晚睡得怎麼樣?”
“Verygood!”
她坐下,將包隨意一扔,妝容依舊精緻,依舊容光煥發。
“嗯,那就好。”
“那個女人呢?”
“酒店,我讓保鏢去接她和孩子過來了。”
賀朝夕懶懶地轉動著手上戒指,“還真挺期待,孩子像不像你。”
這句打趣的話卻讓許弋申面色一沉,
“不要開玩笑。”
語氣嚴肅清冷。
“嘖嘖,你緊張幹什麼?難不成心虛?”
“不是,只是這件事很重要,要用最嚴謹的態度去解決。”
賀朝夕:老幹部上線。
“董事長,人帶到了。”
保鏢領進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小孩才女人大腿根那麼高,躲在女人後面,圓溜溜地眼睛好奇地四處打探。
許弋申始終嚴肅,賀朝夕笑著走到孩子面前,溫溫柔柔到:
“小朋友你好,可以告訴阿姨你的名字嗎?”
男孩怯生生地往後躲,不敢開口。
賀朝夕也沒什麼不滿,轉而站起來看著女人。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請問你叫?”
“高茗。”
“好,高小姐,你應該知道今天來是幹什麼吧?”
高茗埋著頭,無所適從。
“知道,只是等下能讓我陪著小餚進去嗎?”
賀朝夕看看孩子,
“當然。”
許弋申離開沙發,面無表情走過去,
“那就快點去驗吧。”
高茗牽著兒子的小手跟在後面。
賀朝夕最後出門,看著母子倆的背影,眉頭不禁深擰在一起。
為什麼,她總覺得不安呢?
——
紀成繞著院子閒逛,他揭開大缸的蓋子,裡面全是藍色液體,上面浮著黑綠黑綠的泡沫。
許景尤穿上幹活的膠靴,拿著鐮刀揹簍準備出發。
宋師父替她捋揹帶,嘀咕著:
“看這天色等下恐怕要下雨,你還往外跑幹什麼?”
“我出去當然有我的道理,你就別擔心了。”
輕快地幾步越下臺階,紀成回頭,
“你去哪兒?”
“上山。”
“喂,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紀成著急忙慌的進屋換鞋。
“不用!你在家做好飯等我——”
話音落,許景尤就已經消失在了他視線範圍內。
宋師父安慰他,“她比你熟悉這兒,你就別擔心她了。宋明剛去了縣城,要是覺得跟我這個老頭一起無聊,要不要學學怎麼染布?”
紀成收回目光,恭敬道:
“可以,正好我也有這個想法。”
“好,等我去簡單準備一下。”
宋師父進屋拿了兩個常用來染布的盆,給紀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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