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廚藝不錯,雖比不上頂級大廚,可家常菜做的自有一番風味。
再沒有什麼比酒後熱呼呼一碗連湯帶料喝下去來的舒服了。
酒後微醺的感覺最是美好,葉崇謙說話都柔和了不少,他對安初說:“已經找人給你聯絡學校了,明天我陪你過去看看環境,若是不錯,就儘快入學吧。”
她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在學校裡度過的。
安初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下,點了點頭。
要是平時這事就定了,可醉酒後的安初掏心掏肺的說了些心裡話,葉崇謙自覺也不能簡單粗暴敷衍了事,拿出長輩的姿態,溫言勸著,“目前你的情況是不能出國了,只能先在國內讀書。你想考紐約芭蕾舞團........往後總有機會的。”
被說中了心事,安初沉默了一陣,突然抬頭,故作灑脫道:“其實不考也沒關係了。”喝醉的時候不清醒,她又何嘗不知道,父母都已經離世,她再也沒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原本溫馨康樂的氣氛,一下子低沉下來。
葉崇謙不願看到安初假裝不在意的模樣,青春期的時候,恐怕都喜歡裝成大人模樣。故作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瀟灑,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放棄掉的是什麼。
遺憾這種東西,一旦形成,就再也彌補不了了。
“很晚了,去睡吧。”葉崇謙沒有多說。
安初是真的累了,這一天,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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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安初早起收拾好跟葉崇謙一起出門去看學校。
哪知還沒有抵達目的地,葉崇謙就接到了來自助理的電話。
掛掉後,他對安初說,“陸一鳴要見你。”
安初沒想到陸一鳴這麼執著,昨天送她進警局還不死心,今天一大早又堵到葉崇謙辦公室去了。
以葉崇謙助理的辦事能力,能找到葉崇謙這裡來,顯然陸一鳴不那麼好打發。
不想因為自己給葉崇謙帶來困擾,安初想了下,說:“我去見見他吧。我也想問問他,我爸爸哥哥出事前,是個什麼情況。”
陸家跟安家不僅是鄰居,陸一鳴的父親跟安初的父親還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葉崇謙皺眉,他並不想讓安初接觸‘不必要’的人。
但既然她自己想見,他也沒什麼好阻攔的,讓司機掉頭回公司去。
安初昨天已經來過一次,輕車熟路地乘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啟,就聽到尖利的女聲,“我告訴你,我是安初從小玩到大的閨蜜,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她?”
這個聲音......
安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步跨出電梯,在看清楚站在助理辦公間裡大聲說話的女生時,她簡直難以置信,“陸雪迎?”
葉崇謙就跟在她身後,自然聽到了她叫出的名字。
他記性好的很,幾乎是立即就想起,這個名字昨天酒醉的安初提過,她說,‘陸雪迎不喜歡她’。
如此想來,葉崇謙望向陸雪迎的目光就帶著審視。
助理第一時間發現了葉崇謙,急忙站起身叫他。
陸雪迎跟著扭過身,她似乎辨認了幾秒,才掛起笑臉,“安初,你個沒良心的!我想見你還要這麼麻煩!難道不該是你先來我家找我!”
這話說的簡直理直氣壯到了蠻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