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每一天都是新的煎熬和磨礪,她靜靜等著命運對自己最後的審判。
忽的有一天看見陽光和雨露,也開始慢慢嚮往起一些以前從不敢想的事,譬如婚姻,譬如未來,愛人和夢想什麼的。
沒有希望的人也無所謂失望,但只要一旦有了向生的念頭,就開始放肆地伸展觸角,拼命想早點看到陽光或黑暗的那一天。
尹天成近來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小火熱油上煎炸的一塊肉,痛苦都是循序漸進由表及裡的。
很多次她想問問向時晏答案,卻又怕自己突然而至的熱情會灼燒到他。
人們說破殼而出的鳥會把看見的第一個當成是母親,她在毀滅之後新生,第一個看見的儘管不是他,腦海中卻滿是他的影子。
或許就是那時候印下的標記,她才會如此焦慮如一個無頭的蒼蠅。
國慶前一天,軍訓終於宣告結束,尹天成參加了彙報方陣,在主席臺前變換佇列,將正步踢得又直又高。
放鬆下來擦汗的時候就接到電話,向時晏誇她腰板筆挺,姿勢矯健:“還不錯,總算是沒有給我丟臉。”
尹天成興奮得四處去找,一排排整齊劃一的佇列從身前過,無數張青春的臉中,她仍舊是一眼就看得到他。
向時晏穿著白色polo,休閒長褲,站在主席臺邊也往她這一處看。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摘了墨鏡,懶散揮了揮。
尹天成帶著向時晏將學校轉了一圈,新建的校區佔地遼闊,兩個人沿著柏油路一直往前,身後是傾斜的夕照,投出兩人狹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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