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口袋裡也漸漸冷了。
實在等不到走到江邊了,他拿出一隻包子來,就著昏暗的路燈,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吞下去。
身邊是紅塵萬戶,柴米油鹽的味道隔成了好幾道光影,緩慢地、次第地、近乎溫柔地將他籠罩起來。
譚臨想起童苓——哦不,那時候她還叫王君豔。
那時候,傍晚的時候他總是在外面瘋玩,回家的時候滿頭大汗。王君豔總是會拿起一塊毛巾幫他擦汗,動作輕柔,細聲細氣地問他,和誰去玩兒啦?玩兒什麼呢?最後叮囑他,要注意安全啊。
父親坐在沙發上翻報紙看新聞,他進廚房洗手,她摘下了圍裙,招呼道,開飯了,快來吃飯啦!
譚臨一直都記得,那塊給他擦汗的毛巾是淡黃色的,那條常年掛在廚房門口的圍裙,是藏青色的。
二十幾年過去了,他也一直都覺得,王君豔只是性格使然,待人都這樣冷淡——她是自己的母親,他身體裡流著她的血,她沒有理由不愛他。
幾個月前,譚臨才明白,並不是這樣的。
她也有感情,她也會激動、也會瘋狂、也會失去理智——她甚至可以為愛殺人、為愛去死。
一切皆是因為,那個物件叫“陳欽”,並不是他這個可笑的“譚臨”。
譚臨咬完最後一口,將另一個包子的塑膠袋包好,妥善放進口袋。
他抬頭,看了一會兒夜空,鴉青色的沒有一點星光。他繞出暗處,又沿著路燈光往前走。身影在燈光下漸長,漸短,漸長,漸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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