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哭出來,就說明是放下了。建帝畢竟年輕,十七歲的少年郎,揹負一個國家,其中的辛勞,只有同樣做國君的人才能體會。他點點頭,“如此甚好。”從門檻上邁了出去。
建安經過一場大劫,短時間內緩不過來。這城像個失怙的孩子,還得一點一點重新培植起來。他倒是很有興趣照他的想法構建,可惜時間緊,不能顧此失彼。大事一一安排妥當後,就該返回汴梁了。
皇后倚著引枕吃零嘴,點心只吃餡兒,把皮剝下來,全塞進他嘴裡。倒是個關心國家大事的人,忙裡抽空問他,“綏國舊臣還啟用麼?”
他嚼不過來,噎得難受,連灌了好幾口茶方道:“往後綏即是鉞,綏臣須用,令他們融入,以撫民心。不過要分良莠,不可屈才,也不可……”她又伸過手來,他看見那蜜煎的皮就怕,委婉暗示,“整個吃起來,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我不知道,反正我只喜歡吃餡兒。”蜜糕咬開一個口子,她撅著嘴把裡面的豆沙吸盡了,然後眨著大眼睛,裝模作樣把癟癟的玉兔擱在了盤沿上。
所以看得起你才讓你吃她吃剩下的,得此禮遇,還有什麼可挑剔?他受了欺負不敢多言,待大隊人馬出了建安城,打簾一看,用一種很慶幸的語調告訴她,“你不是要祭拜你爹爹麼,好像快到了。”
她聽了放下點心,抽出帕子來撣了嘴角和身上的殘渣,兩手壓在膝頭端坐著,乍一看真是端方得體的正宮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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