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面對她,不知又會怎麼樣。該去見她麼?他幾次猶豫,先前還在怨恨著,可是聽說了今晚的事,又覺得相對於她的遭遇,他的這些情緒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她身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正是最恐慌最寂寞的時候。不是他心思歹毒,他竟覺得這樣很好。對一個人愛之深,深到束手無策的時候,反而希望她被削去羽翼。哪怕變成一個殘廢,自己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只要她不再離開。
他往後殿看,直欞窗裡透出悽迷的光,有人影走過去,削瘦的側面,有些陌生,不是記憶裡的樣子了。他心頭驟痛,幾乎有些身不由己,穿過迴廊尋光而去,長袖被風吹得飄拂,打在欄杆上,掃去了表面的嚴霜。
她還在前殿遊走,沒有就寢的意思。第一次殺人就是這樣,有負罪感,覺得恐懼,慢慢就會好的。她的感觸也許更深一些,畢竟那是十來年的恩師,曾經教她為人處事的道理。她在最憤怒的時候什麼都敢做,他想起傳來春渥死訊的時候,她甚至敢在軍頭司抽劍殺他,一個崔竹筳又算得了什麼。
他的皇后,倒是個敢想敢做的奇女子,只是這背後的淒涼,他看得更清楚。如果有靠山,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世上沒有哪個人願意讓自己滿手血腥。她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揹負太多,壓彎了她的脊樑。
他把手覆在門上,門框冰冷,令人起慄。她現在一無所有,只有他了,這樣也好,總可以相依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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