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為什麼這麼複雜？靈力之外，仙力妖力也都有......然後想到，小九身上還帶著仙界的萬默鐲，就想明白了，大概是越人歌他們在小九身上放了不少東西吧，才會把小九的氣息弄得這麼亂。

不過，小九的東西，真的有辟邪淨化的作用呢。這麼一根頭髮拿在手裡，都能感覺到強大的清靈感，淨化威力好大。要是一般妖邪肯定受不了了......不過就算是他，碰著頭髮，都覺得手指麻酥酥的，有點爽......顧紫衣卷好頭髮，別進了自己的髮髻裡。回去放在家裡，正好可以當寶庫的門鎖用~~~

顧紫衣一揮手，把小妖怪趕走了，結界又加了一層之後，才對小九說，“既然咱們兩個交換了禮物，那咱們就是朋友了。小九，我有辦法救雲琴。”

小九第一次有朋友，幼兒園的同學們都不和她做朋友，特別開心，“救雲琴？”這才認真聽顧紫衣說話。

“對啊，如果你不想雲琴死，就聽我的，可以嗎？”

這是小九第二次聽見死這個字了，她想想三戒的話，就問顧紫衣，“雲琴死了，我就看不到他了嗎？”

顧紫衣點頭，“對。死了，就萬事皆空了。你們人類死了。還有個屍首。妖怪死了，就會化成這塵土，仙人們死了，會化成水。妖邪死了，會化成風......雲琴是妖怪，他死了之後......”說到這，垂手抓起一把土。“就會變成這樣。”

小九被顧紫衣這麼直觀的解釋。震驚到了。變成土？伸手摸摸，是爸爸不讓她碰的，髒髒的土......雲琴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土呢？”而且。“妖怪是什麼？仙人是什麼？妖邪是什麼？”小九第一次聽見這些話。

顧紫衣也震驚了，越人歌什麼都不和小九說嘛？難道在小九眼裡，人類妖怪仙人和妖邪，都是一樣的嗎？！！對著小九疑惑的大眼。顧紫衣忽然就明白了，越人歌為什麼什麼都不和小九說了。因為。無法說不出口。

沉默好半天之後，顧紫衣親了親小九的發頂，“都是生活在這無盡世界上的生靈。”

小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你能讓雲琴不變成土，是嗎？”

顧紫衣點頭，“我能。小九。只要你相信我。”

小九不想雲琴變成土，重重的點頭。“我相信你。”說完又加了句，“我們不是朋友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紫衣拉住小九的小手，“我叫顧紫衣。”

小九默唸了幾遍，“我大名叫越九九。”顧紫衣笑，“我知道，小九。”

小九啊........可愛的小九.......

“三天之後，午夜......晚上十二點，你帶著雲琴走出長街，我會等你的。”顧紫衣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在他消失的一瞬間，一道飛箭破風而來，嘭的一聲射中了顧紫衣剛剛坐著的地方。距離小九隻有幾釐米的距離而已。

小九一點沒被嚇著，反而笑著站起來，往後面跑，“孟爸爸~~~~”那隻箭，是孟霄的東西。小九當然認得。

越人歌一群人，臉色陰沉的衝了過來，顧紫衣的結界對他們來說，完全不叫結界。結果就看見搖搖晃晃衝他們跑過來，滿臉笑容的小九。一時有點發傻，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

妖邪的力量，和妖力仙力靈力不同，沒有形而化實的力量，只有一種氣息。而現在小九所在的這片地區，妖邪氣息濃重的很，不同於妖力的陰冷沉重和仙力的聖潔宏大，妖邪和仙魔的力量，都是是一種濃重卻又輕飄飄的，帶著冰冷氣息的感覺，就好像是站在一座冰山面前，冰冷的水汽不斷彌散開來的感覺。不陰森，卻冰冷刺骨。

比淤泥人偶變成妖邪時，冷上無數倍。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而小九就好像是一團火炭，把所有冰冷都隔絕在了周身之外。好像隔了一層膜似的，妖邪氣息完全侵襲不到她。

越人歌收起鞭子，長長的舒口氣，心總算是稍稍落下來一些。頭上掛著汗珠，手腳都在極度緊張之後，有點發軟。越人歌迎上小九，一把把她抱起來，緊緊抱在懷裡，擔心的話，訓斥的話，全都堆在嗓子眼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能說他著急又擔心，當察覺到小九的氣息消失的那一刻，他都要瘋了。他也不能訓小九亂跑，隨便就跟著妖邪走。他什麼都不能說。他不能把他的害怕和恐懼，加註在小九身上。他不能讓小九透過他的認知來認識這個世界。小九不知道害怕是什麼，他不能讓她產生恐懼這種可怕的心情........他捨不得。

可是，越人歌更捨不得，女兒身陷危機......

越人歌想到這，張張嘴，“小九......”

“爸爸，你們也在玩捉迷藏啊？找到我了呢~~~我輸啦~~~~”小九四周看看，“顧紫衣沒藏在這裡，他不好好做遊戲！！”

花娘子和紅姑等，心中驚異之外，更多的是對小九少根筋的膜拜.......不過，顧紫衣這時候出現，又牽扯上小九，這是為了什麼？

越人歌所有的話再次堵在了牙關裡。看著女兒的笑臉，越人歌心一橫，也罷！！！老子就賭一把！！我越人歌到要看看，我的女兒，誰敢欺她一毫！！這三界欠老子的所有，都補在小九身上吧！！只願小九一生無憂，不識憂愁不識恐懼，一輩子都笑容燦爛！！！

“是嗎，顧紫衣真壞！！下次見到了，爸爸替你揍他！！”越人歌不是在開玩笑的。

小九舉舉手鍊，“不行不行啊，爸爸，你不是說，要交朋友嗎？顧紫衣就是我朋友啊~~~不能揍他！我也不揍他~~~~”她在幼兒園打架，被爸爸教育好幾次了。

越人歌早就看見這個手鍊了。寒氣森森的紫水晶手鍊，小九戴著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不過，朋友？！！好你個顧紫衣！！！

“他那麼好啊？”越人歌有點嫉妒。朋友什麼的，那是他哄小九不打同學說的話，結果小九還真記住了。可用在顧紫衣身上，就不那麼美好了。

小九點頭，“是啊，很好噠~~~他還能救雲琴，不讓他變成土呢~~~三天之後，晚上十二點，我帶著雲琴走出長街，他會等我。”小九把顧紫衣的話，原封不動的敘述了一遍。完全沒有把顧紫衣賣掉的自覺。

小九不傻啊。與其說越人歌賭得是他和小九的福運，還不如說很大一部分，越人歌倚重的，是小九的聰慧。單純不單蠢，這才是王道啊。

琉璃瞪圓了眼睛，顧紫衣到底都和小九說了什麼啊？！！怎麼連變成土都說啊.......

越人歌眉頭皺了下，嗯了聲，“咱們先回家，回家再和爸爸好好說說，好不好？”餘光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