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終離開陳府的時候,汪孚林見王篆招呼,也就將坐騎交給了隨從,自己爽快上了王篆的四人抬大轎。而看到這一幕的不少陳家親朋,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陣議論。只不過,厚厚的轎簾落下,隔絕了那些窺視或羨慕的視線,入座之後的汪孚林體會著那轎伕平穩的腳步,當即笑道:“自從當初在徽州學會騎馬,我就很少再坐轎子,偶爾坐過的幾次,也很少有這樣平穩,怪不得人都說京師的轎伕走路最穩,這還是有道理的。”
“國初文官尚且騎馬,現如今卻滿城都是車轎,除非真養不起的窮京官坐騾子驢子,否則能騎得起馬的,還真不會不備轎子在家中。”王篆見汪孚林無意談張居正回鄉之事,不確定他是早已知情,還是確實不想談,乾脆也沒有涉及這個話題,“我是老了,要我腰背筆直地坐在馬上,實在是沒那個筋骨。這四個轎伕是張府一個長班引介給我的,抬轎走路時,這小桌板上哪怕放著一盞茶,也能不灑落出來。”
“王司寇好福氣。”
汪孚林聽出王篆是向自己介紹這四個轎伕的來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幸好自己沒話找話說稱讚了這些轎伕兩句,否則沒料到人可能不是王篆的心腹,萬一是來自廠衛培養出來的眼線,隨口說出了點什麼犯忌的話,那豈不是遭殃?於是,他就有些好奇王篆邀請自己上轎同行的初衷了,當即直截了當地問道:“王司寇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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