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帥嘉謨的那一身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出屋行走已經不成問題。對於在外顛沛流離三年的他來說,這一個月實在是安穩到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而且,汪孚林還轉告了一個讓他欣喜若狂的訊息。那就是徽州府夏稅絲絹案已經入了當朝首輔張居正之耳,儘管張居正並沒有親自插手,只是授意他回徽州府再去陳告,可有張居正這樣一句話,他的底氣何止足了一倍?
然而此時此刻,他半躺在床上,聽汪孚林在那念著朝廷剛剛頒佈的考成法,眉頭又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不消說,對於地方官吏以徵收賦稅多少作為最基本的考核條件,他哪能沒有顧慮,可張了張嘴,他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看到他如此光景,汪孚林也沒往心裡去,將這言簡意賅的一道旨意讀完,他就隨手放了下來:“首輔張閣老是個務實的人,京官以辦成事情多少作為考核辦法,而地方官則是以賦稅的完成情況作為考核辦法,平心而論,是簡單粗暴了一點,但其他的硬性指標不好定,如此也無可厚非。其實如果賦役公平,對地方官的考核辦法倒也不過分,可問題就在於如今天下免稅免役的土地不知凡幾,小民一畝地往往要承擔三四畝地的賦稅,誰吃得消?”
“徽州府還算好的,大多數都是中田下田,賦稅交得低,賦稅最重的是蘇松。不過那邊沒有土地的浮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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