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微微收緊,禁錮著她。
洛時收斂了心神, 聽話的不再動彈, 垂眸瞧著。
周澤廷的手指修長,輕輕一攏,就將她的腳踝包裹的完整, 蘊藏在男人掌心的力量厚重沉穩。
她放下心來, 全身心小心卻貪婪的放在周澤廷嚴肅的側臉上, 忽然見周澤廷猛然抬眼,跟她對視。
黑沉沉的瞳眸裡面幽深一片,映的卻全是她的影子。
洛時呼吸一頓。
就聽見周澤廷喊她:“洛時。”聲音異常低沉, 聲線勾人的要命。像是浸泡多年的美酒, 她全身心都被吸引, 勾的心癢難耐。
她從打見過他第一面就知道,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她的命門。
明知有癮卻捨不得丟棄。
洛時怔怔陷在那雙眸子中,直到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 伴隨著骨骼移位時輕微的“咔”聲,那陣鑽心疼只一瞬間,之後腳踝處沒有異樣。
原來剛剛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洛時回神,搖搖頭將自己心裡升起的小心思收起來。
幅度不小,周澤廷抬眼看她。
洛時立馬繃緊嘴巴,背部靠在車背上,不動彈了。
周澤廷低頭,放下她的腳踝,從便利袋裡面拎處一瓶藥酒,擰開瓶口,藥酒的味道重,不一會,車子裡面到處都是藥酒的刺鼻味道。
周澤廷到沒有任何不適,往手心處倒了些,等了會才伸出左手。
洛時會意將小腿抬高再次放到了周澤廷的手上,看著他將藥酒揉在紅腫的地方,飽滿的指腹使了點力氣揉捏著,力道適中很舒服。
洛時瞧著,耳垂都快紅的滴血,嗓子發癢,想說話,想跟他說話,腦子裡面空白一片,注意力全部聚集在那雙過分好看的手上。
良久,洛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澤廷哥哥,謝謝你。”
周澤廷覺得差不多了,“嗯”了聲,才放下她的腳腕。
她趕忙將包裡的溼巾遞給他,“擦一下手。”
周澤廷接了過來,開啟,淡淡的櫻花味道,他手形微頓,擦拭過後,開啟車門,走到不遠處,將手上的垃圾扔進了垃圾箱。
再次坐進車子裡面,周澤廷繫上安全帶,問她:“送你回家?”
“回劇組吧。”她中午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估計導演又該拉好長時間的臉。
周澤廷調轉方向,沒反駁,只是簡單叮囑了她一句,“拍戲的時候注意腳。”
“恩恩知道。”
回去的路上,因為周澤廷不知道她們在哪個地方拍外景,讓洛時給他指路,因此車上雖然只有 洛時“右拐”“前方紅綠燈路口左拐”的單調的指路聲,氣氛稍微好了些。
即使一路上週澤廷沒說多少話。
十分鐘後,洛時遠遠看見劇組的工作人員,讓他停車。
洛時捏著他的西裝外套,轉頭說道:“謝謝澤廷哥哥的幫忙,我哪天再請你吃頓飯吧?”
周澤廷沒答話,只是將便利袋裡面的藥品遞到她面前,沉著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像是知道她心 裡的小九九一樣,道:“不用。”
“啊哦。”
她沒瞧見周澤廷的目光,只失望的接過便利袋,剛想起身,擱置在腿上的西裝外套,涼涼的摩擦過她腿上的面板,洛時灰落的目光又恢復神采。
急著道了句:“恩恩,那澤廷哥哥再見。”
周澤廷聽著洛時前後不同的聲調,還沒來得及詫異,就見她左手提著裙襬,開啟車門,速度飛快的下了車門。
洛時下了車子,掩上車門,站在車窗外,暫時沒有走。
周澤廷身子倚在駕駛位上,目光清冷的探了出去。
洛時懷裡抱著他的西裝外套,臉上揚起小狐狸般狡猾的笑,眉毛略微揚起,勾的眼眸彎彎道:“澤廷哥哥,這件外套等我洗好再給你送過去,嗯……再見。”
“不……”還有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洛時的身子就走了挺遠。
周澤廷:“………”
*
晚上,洛時跟著洛湄湄回了小區。
路過一家乾洗店時,洛時讓洛湄湄停下車子。
洛湄湄瞧見洛時懷裡的外套,一臉促狹道:“有情況?哪個男人的外套?”
洛時臉一紅,急忙下了車子,將外套送進了乾洗店。
回到車子上,洛湄湄發揮了女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潛質,一路上聲音就沒消下去過去。
洛時硬是一句話都沒露出來。
過了兩天,洛時的腳徹底痊癒,洛湄湄吆喝著要給慶祝,在林江樓訂了一個包間,開車載著她去吃飯。
等菜上桌的間隙,洛晟給她打了個電話。
包間裡面就洛湄湄跟她兩個人,她便沒有出去接,擋著洛湄湄的面接了起來。
洛湄湄前陣子正在懷疑她跟哪個男人勾搭,一見她接電話就神經反射,湊到她耳朵邊跟前窺聽。
洛時沒在意,開口道:“喂,哥哥。”
洛湄湄聽見是洛晟,一臉嫌棄的就要扯開,就聽到洛晟在那邊道:“小時,湄湄沒在你身邊吧?”
洛時剛想說“在”,就見洛湄湄對她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她急忙改了口。
“沒...沒在。”
洛湄湄原本打算撤開的身子頓了下,繼續貼著洛時的腦袋。
偷聽。
洛晟那邊頓了下才道:“小時,我後天訂婚,你如果沒有空就不用特意趕回來。”
訂婚?
這訊息還真有點猝不及防,她記得哥哥身邊一直沒有女朋友,怎麼自己才離開C市半個月,洛晟就要訂婚了。
她還想打探清楚怎麼回事,洛晟就道:“這件事說起來挺複雜,等到時候我再給你說。”
“哦哦。”
洛時懵懵懂懂的掛了電話。
剛想跟洛湄湄一起消化下洛晟訂婚這件事,轉頭就見洛湄湄比她還呆滯。
洛時在她跟前揮了好幾下手,洛湄湄才緩過神來。
“湄湄姐,你沒事吧?”
洛湄湄還是有點恍惚,“我沒事。”
上菜後,洛時還在想著洛晟閃電訂婚的事情,又想起哥哥說讓她沒空的話不回去也沒事。
她仔細揣測了下洛晟的意思。
所以哥哥的意思是這次的訂婚就是形式而已,不太重要?
不然,洛晟怎麼也得讓她回去吧。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剛想跟洛湄湄也說一聲,就見洛湄湄手上拎著橙汁正在往杯子裡面 倒,只不過杯子滿了都還不自知。
洛時伸手按住洛湄湄的手,“湄湄姐,你真的沒事?杯子都滿了。”
“啊啊,我沒看到,沒看到。”
洛時一臉狐疑的望著她,洛湄湄拍了拍她的手,問她:“吃飽了嗎?吃飽我們就回家吧。”
說著,沒等洛時回答,就起身往包間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