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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城門口守著,一見顧嶼回來,立刻上前見禮,又拉來了車駕,顧嶼在路上問了一些近日的事情,小廝拉拉雜雜地說了一些,重點放在了表小姐溺水而亡上,顧嶼聽著眉頭微蹙,但並沒有在尚婉君的事情上多做糾結,又問了幾個問題,車駕一停,到了鎮國公府門口。

顧峻得了小廝的訊息,站在府門口伸著脖子等,一見顧嶼就衝了過來,一把抱在了顧嶼的身上,少年分量不輕,砸得顧嶼向後退了兩步,嘴角不由得帶上了笑意,“好了,這麼大的人了,像什麼話,爹呢?”

顧峻又抱了抱顧嶼,才從他身上下來,笑道:“在裡面等你呢,阿姐最近害喜總吐,在屋裡,大嫂赴宴去了,新河公主守寡十幾年,也許是最近想出來走動走動,辦了個祭春宴,請了好多人去……”

顧嶼一邊聽著一邊跟著顧峻朝府門走,然而就在聽到新河公主的時候,他的眉頭突然一擰,等聽到祭春宴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周仁的夫人仍舊和陳若弱坐在一起,席上都沒人說話,她們兩個也就低著頭同別人一樣規規矩矩地用膳,周夫人是個才女,隔了一會兒,有些懷疑地壓低聲音,對陳若弱說道:“這有些不對,席上的樂是古時祭曲,一首未亡人祭拜剛剛戰死亡夫的樂曲,很有講究,怎麼今天會演奏這樣的曲子?”

陳若弱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席上的新河公主,這時才發覺她鬢邊簪著一朵用珍珠綴成的白花,正是守孝的打扮,可按理新河公主早就該出孝了才對,要是仔細想想,這府裡各處的擺設也不對,雖然是個守寡的府邸,可也不至於四處都掛白,和新喪夫君沒什麼區別吧?

就在這個時候,席上一直沒開過口的新河公主忽然說話了,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和蒼老,說道:“今日,是為我亡夫祭宴,謝諸位夫人。”

底下幾個國公夫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大好看,要是新河公主在帖子裡把話說清楚了,她們根本就不會來,公主設常宴當然不能不來,可替祭宴卻不是人人都願意來的,沒有親緣關係卻參加了別人府上的祭宴,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尤其還是一個死了十幾年的駙馬。

新河公主卻當沒瞧見底下凝滯的氣氛,繼續說道:“我夫為國征戰多年,立下戰功赫赫,先帝讚賞,皇兄愛重,一朝新喪,魂歸上天,承蒙諸位與我同祭他英靈。”

周夫人拉了拉陳若弱的衣袖,眼睛裡都是狐疑的神色,聲音極低地說道:“這位殿下的夫君是個文官,而且去世都有十幾年了,別是瘋了吧?”

底下也是一陣譁然,不時有竊竊私語聲響起,新河公主充耳不聞,反而讓府上的侍女拿來了一張白絹書寫的祭文,霍然起身,悽悽哀哀地念了出來:“哀維!寧元昭二十九年臨冬,高祖御封定北侯襲五世子趙廣逝,未亡人敬首,吾夫英烈之將,國豈棟樑,昔歲十九臨軍陣,三十二勝,轉年軍功六晉,御西北十數年,寒暑不避,邊民擁戴……”

陳若弱聽著新河公主的祭文,猛然間就什麼都想通了,怎麼看都像是出頭掾子的趙平疆,盯著她肚腹卻半途被顧凝吸走注意力的尚婉君,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釋,那個和定北侯私通生下孫側妃的京城貴婦人,就是新河公主!

第一百零一章 必死

底下眾人的反應要比陳若弱慢一些,可也在聽到了新河公主以未亡人身份念出的定北侯之名後臉色驟變,昭和公主更是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姑姑,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昭和公主大聲呵斥了一句,陡然間卻想到了什麼,看了陳若弱一眼,驚道:“你難道是想……”

只是她說這話已經遲了,席上的侍從們紛紛上前,按住了來赴宴的諸位夫人,陳若弱剛要站起身就被一左一右的侍女按住了肩膀,她的眉頭死死地蹙了起來,卻也沒有再做掙扎,只是看向上首仍舊在唸著祭文的新河公主。

定北侯的罪尚且未定,也就自然不會有榮葬時才宣讀的祭文,然而新河公主給他擬寫的祭文裡卻清清楚楚地記載了這個年未過四十的邊疆將領自從軍以來大大小小的功績,饒是陳若弱對定北侯有很大的怒火,在實打實的軍功面前也不由得懷疑了幾分,像這樣軍功卓著的大將,究竟有什麼害她哥哥的必要。

周夫人也被按在桌案上不得動彈,她一向是個講究的婦人,被這樣粗魯地對待,美目之中滿是怒意,然而視線在落到陳若弱身上時,卻轉變成了一種擔憂,官家的婦人總是要比尋常人知道的事情更多,在座的這些夫人裡沒幾個不知道前些日子的事情,也自然知道新河公主辦這一場祭宴,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陳青臨的妹妹,鎮國公府的少夫人。

新河公主的祭文到了尾聲,她身邊的嬤嬤恭恭敬敬地上前,雙手呈上了一把形式古拙的長劍,新河公主接過了劍,一步步走到陳若弱的面前,聲音仍舊沙啞,語氣裡帶著激動的顫音,“我夫君當世名將,功在青史,他不發兵自然有不發兵的考量!陳青臨殺害主將,本該千刀萬剮!皇兄糊塗,要饒他性命,我殺不了他,只有讓他也嚐嚐血肉分離之痛!稍慰我夫亡靈。”

陳若弱被身後兩個侍女架著站起,新河公主的劍刃從她的脖頸劃到高高隆起的肚腹,冷笑一聲,正要下手,陳若弱滿頭是汗,大聲叫道:“等等!”

新河公主劍尖一揚,正劃在陳若弱的肩膀上,略薄的衣裳頓時被鮮血染紅了一團,陳若弱疼得短促地叫了一聲,但還是努力穩了穩語氣,說道:“殿下既然覺得……駙馬是被冤枉的,現在案子都還沒有定,就這麼殺了我,難道不是替定……駙馬認罪了嗎?”

也許是駙馬兩個字順了新河公主的耳,她的劍尖微微上抬了幾分,就架在陳若弱的脖頸上,似乎很欣賞她驚懼的眼神,新河公主眯了眯眼睛,冷笑著說道:“你莫以為本宮不知,這次去查案的是你夫君,皇兄擺明了是要替你兄長脫罪,太子也向著你們,誰又能替死人執言!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你死得慢一些,好好地替你兄長贖罪,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日後功成名就,午夜夢迴的時候,會不會想起你。”

正說著,新河公主又是一劍,刺在了陳若弱的腰側,她原先的打算是先劃爛陳若弱的臉,然後再一劍一劍割開她渾身的皮肉,好讓她活活疼死,才算是稍微解了氣,可一見陳若弱那張臉,她就失了興致,本身長得就這樣醜了,劃不劃爛也沒什麼區別。

陳若弱疼得渾身都在發抖,按著她的侍女力氣大得驚人,她想掙扎都掙扎不開,疼痛讓人清醒,疼痛讓人失神,到了這個生死的關頭,她忽然發覺時間彷彿過得很慢,眼前面容猙獰的新河公主也彷彿變得不存在了,一切宛若霧裡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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