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我怕被人拉出去亂杖打死。”她故意說。
“我恕你無罪,私下裡你就這麼叫我。”他一心想聽她說出那兩個字,有些急了,壓著她時又不老實了,低頭去親她的下巴,脖子,總之胡亂親一氣。他這個年紀的男子,胡茬即使是去了,也有些小樁小茬在下巴上頭,摩挲在她柔軟的肌膚之上,總叫人癢癢,癢到心坎裡去了。
昭陽渾身亂顫,癢,癢到四肢百骸都說不出的軟綿滾燙。
她抱著他的腰,低笑著求饒:“好,好主子,我錯了……”
“你叫我什麼?”他不死心,還在亂啃她嫩得跟豆腐似的的脖頸,那香氣淡淡的,帶著柑橘的清甜與微酸,總叫人想起江南的泠泠月光,盈盈湖水,彎彎小巷,和那段寂靜悠長到足以表框紀念的時光。
他被這香氣蠱惑,迷了心,沒了主意,這才一點一點愛上這丫頭。眼下又一次聞見那氣息,他只覺得渾身舒坦,可舒坦裡有一種壓不下去的燥熱,他心知肚明那是什麼。
寂靜的偏殿裡只有燈火偶爾爆出的一點聲響,昭陽在昏黃的燭光裡望著他漆黑明亮的眼,低低地叫了一聲:“子之。”
剎那間,漫山的冰雪都融化了,那些熬過數萬年寒冬都未曾融化的堅冰在此刻冰消雪融,化作溫軟春水潺潺流走,沿路滋養了土壤,叫兩岸都開出絢爛的花朵來。
皇帝只覺得這顆心都活了過來,可但凡她一句話,他也願意立即為她死去。多少年了,沒人再叫過這個名字,他只在午夜夢迴時記起兒時還有人這樣叫他。他曾經夢寐以求能回到那樣的時候,他還能對著母親撒嬌,還能聽她溫柔地叫他子之。只可惜舊遊無處不堪尋,無尋處,唯有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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