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舟到底是覺得田睿在東津人生地不熟,一沒親戚二無近鄰,怎麼也是因為自己落得這般下場,她又不想親自去警察局問,一旦田睿知道她念舊情,說不定兩人更扯不清斷不淨。原本想拜託汪行雲打聽,覺得她人脈廣,打了電話才知道她出差不在公司,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陳斌,他這人很爽快,不到下午便回過來電話,說田睿沒大事,拘留幾天思想教育完了就會放出來,李總那車不知道賠多少,反正是少不了。
趙念舟鬆了口氣,李晉成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那天說的話也不假,人沒下來車子就被砸了,他也是有錢不在乎,要是換成一般人,那個價位的車,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不管怎麼說,她都逃不了,欠李晉成一個人情,腦子裡浮現他的身形樣貌,一顆心突然跳個不停。趙念舟想,女人都會有些浪漫情結,喜歡把別人想成英雄,把自己想成美人。
☆、第20章
周芸到了周雷家裡,嫂子在廚房忙著做菜,客廳裡還坐著位眼熟地客人,是上次出手闊綽送她耳釘的年輕老闆,周芸對他頷首微笑,那人也禮貌點頭,她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便熟門熟路地進了嬰兒房,小孩子睡得正熟,臉蛋兒柔嫩細滑,就像剛薄皮地鴨蛋。她彎腰逗弄兩下,孩子突然睜眼,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沒找到熟悉地面孔,咧著嘴便要哭,周芸反被逗地笑了笑,抱著孩子來哄,孩子不跟,嗚哇大哭,周嫂聽見聲響,放下鍋鏟帶著圍裙進來,看見周芸抱孩子緊張兮兮地接過來:“趕緊給我,你這樣可不行,怎麼這麼不注意呢,肚子不滿三個月可嬌貴著呢,別說抱孩子,有些女人伸個懶腰就滑胎……”
周芸收回手,笑說:“越說越矯情了,我一天伸好幾個懶腰也沒事。”
周嫂抱著孩子,垂著眼邊哄邊說:“可別不當回事。”
周芸往屋外看了看,問她:“打電話讓我來有什麼事啊?電話裡問我哥他支支吾吾說不清,還得害我跑一趟。”
周嫂說:“他能有什麼事,八成想你了,盼你回來吃頓飯。”
周芸心裡疑惑,又說:“我看你這有客人,要不改天我再來。”
她笑了笑,把孩子放回搖籃,隨口說:“回什麼回啊,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我這邊立馬開飯,那是你哥在外頭的朋友,聽說是貴客,正好你又來,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
司機開車停到門口,李晉成放鬆領帶,拎著外套出來,後面凌亂地腳步聲傳來,李曉擠出來,開車一頭鑽進車裡,得意地瞧李晉成。
他笑了一下,穿好西裝外套,開車門上去,“我去公司上班,不是出去耍,你肯定嫌棄沒意思,擠上來幹嘛。”
李曉扔了手機,往後一靠,笑眯眯說:“那正好,我去公司視察,反正以後也歸我管,我就先去認門,順便把量一下公司員工,發掘人才。”
李晉成瞧她有模有樣,興致勃勃,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司機問是否要走,他便點頭。
李曉不常來公司,不過私下沒少露面,員工十有□□都認得,又因為她身份尊貴,到哪不是被捧著,她跟著李晉成一道兒進了辦公室,他一進來立馬換了人一樣,往辦公桌前一坐就是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說話,也是吩咐秘書準備一番去開會,李曉不是不懂事地姑娘,看他忙的腳不沾地,也不敢任性胡鬧央他帶著找個有意思的地方玩。
李晉成走了,她更覺無趣,心想怎麼就一時犯傻要來公司晃盪,這裡連個電視也無,真是比家裡更沒意思,在辦公室小隔間休息室的大床上滾了幾個來回,又跑到李晉成辦公桌打開了那臺閒置地電腦,翻了個搞笑電影,正看的有滋有味,門從外面開啟,進來位年輕漂亮的阿姨。
兩人都是一愣,不過那位遇事反而更機靈,對李曉點頭笑了笑,手裡提著保溫桶,把辦公室門合上。
李曉瞟了幾眼,見她好似對辦公室熟悉地很,放下保溫桶便整理檔案,按別分類,有條不紊。李曉看了半天,問:“你是我爸秘書?”
趙念舟隨和地笑了笑,柔聲說:“是啊,你就是李曉吧?”
李曉沒搭話,趙念舟也不多說,隱約覺得這位不太好相處,套近乎什麼的跟個小孩子也沒那必要。李晉成帶著鄭特助去開會,剛才打內線讓她進來拿份要用的檔案,列印幾份送會議室,保溫桶裡頭裝的是趙母熬的湯,小火慢燉,煮了五六個小時才好,她這麼用心,趙念舟哪能推託,拎到公司也不捨得給別人,想了想也是份心意,李晉成喝不喝在他,反正她是送了。
李曉沉默半晌,突然問:“我爸有幾個秘書?”
趙念舟照實說了,她又追問:“是不是都是女秘書?”趙念舟聽出話裡的意思,覺得這小姑娘有意思,聽她又嘟囔:“怎麼都是女秘書,居心叵測……”她椅子上跳下來,抱起趙念舟帶進來的保溫桶,擰開蓋子打量一番,故意道:“你們這秘書都興給老闆送補湯?是我爸吩咐的還是你自作主張?要是我爸要的還好了,要是你自己要送的,那我得問問你的意圖了!”
趙念舟愣了下,不想和個沒成年的小姑娘糾纏,這事也不便張揚,含糊道:“李總吩咐送進來,以前倒是沒人送,可能是你來的緣故。”
李曉沒質疑,臉色立馬好看,摸出小碗倒了些出來,捏著勺子嚐了嚐,眉毛一挑,又喝了幾口。
會議室急用材料,趙念舟只好先拿著檔案出去。
會議室出來,手機仍在兜裡震動,她想,什麼話還是說開的好,那邊見通了,氣息有些不平:“前兩天喝多了,酒量淺......我這人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
趙念舟平靜地說:“你真當自己醉了,我還能說什麼。”
田睿尷尬一笑,又說:“我就想給你道個歉,你千萬別放在心裡,小舟,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
“我還有工作忙,”趙念舟打斷他,又說:“起初是我獨斷專行......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該清楚,我不需要給你交代。”
他又說:“我不太會講話,不過以前也不見你嫌棄。”
趙念舟沉默不語,那邊等了片刻,先結束通話電話。
一兩個小時後,李晉成才從會議室回來,只有一個鄭特助跟著,趙念舟老遠便聽他說:“具體怎麼回事?”
鄭特助說:“本來這事是定了的,葛天亮問大家有什麼新的考慮、新的意見。那邊副總說他這些天又蒐集了一些新情況,仔細琢磨了一下,還專門和幾個專家聊了聊,覺得這次新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