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沉的慾望來得猶如山雨, 猛烈而又迅速。
躺倒在床上的瞬間, 許幸反手往後伸, 混亂間關掉了大燈,卻又無意按開了床頭燈,深紅色, 幽暗又曖昧。
本就係得鬆垮的櫻花粉浴衣散落開來,康沉將其往上推, 順便將許幸的兩隻手壓至腦袋上方, 浴袍脫至手腕處停下, 他眸光晦暗不明,利落地用浴袍腰帶打了個結。
許幸下意識掙扎, 手上用力, 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了, 她抬手想去打康沉腦袋,又羞又惱,“你幹什麼呢你……”
話音還未說全, 就被康沉的吻給堵得嚴嚴實實, 手也被康沉輕鬆壓住。
康沉含住她的唇,輕吮, 舌尖往裡探, 而後又撬開貝齒, 長驅直入。
許幸忍不住打顫,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般陷入一種陌生又迷亂的境地。
……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許幸肚子餓, 卻又毫無力氣,想要起床,卻發現渾身痠疼,一抬手一抬腿都像是被狠狠虐待過的死刑犯。
康沉從浴室出來,一副清爽乾淨的樣子,他往落地窗走,邊走還邊看床上的許幸,問:“好點了嗎,想吃什麼?”
見他這樣兒,許幸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扭頭對向另一邊,沒有說話。
康沉喝了口檸檬水,又問:“你不起床?”
“你覺得我動得了麼。”許幸鬱悶地嘟囔一句,聲音半掩在被子裡,有點悶悶的。
聽她這麼一說,康沉放下杯子,又走到行李箱前。
過了會兒,他拿著支藥膏走到床邊坐下,神色淡淡,卻又正經地招呼她,“過來,我給你上藥,昨晚忘了。”
?!
許幸往後退了退,臉又漲紅,“你下流!滾蛋!”
他還有臉提昨晚。
果然是太久沒做,攢了不少精力,一晚上硬生生地把她給折騰得半死不活。
後來她又哭又喊還裝可憐一直求他,說好不做了,她才讓他抱著去洗澡,可在浴室他又忍不住來了一次。
現在康沉在她這,信譽已經為零了。
康沉被罵了兩句,倒是面不改色,反正許幸現在也動不了,再罵再反抗也是過過嘴癮,他不計較。
在許幸翻來覆去的“下流”和“不要臉”中,康沉慢條斯理地上好了藥。
見證完許幸臉色由漲紅轉為平靜、神色由羞惱轉為心如死灰,康沉起身,唇邊輕輕逸出一句,“除了下流和不要臉,你還有沒有別的詞彙?寫小說的,語言這麼貧瘠可不行。”
許幸動了動,抬眼,見康沉往浴室走,她抄起腦後枕頭用力扔過去,好半晌憋出兩個字,“混蛋!!!”
康沉頓了頓,輕哂一聲。
被壓榨完還要接受無情的嘲笑,許幸感覺自己就是地裡的小白菜,慘絕人寰:)
這之後的大半天,許幸也都沒能走出酒店,實在是太累了。
好在她也沒什麼特殊的首都情結,非要去看一看著名景點合影留念。
午飯和晚餐都在酒店解決,又在酒店泡溫泉緩解疲勞,第二天上午,她就和康沉一起,返回星城。
比他們晚一點回到星城的是李緣君,去的時候只有一隻20寸的登機箱,回來卻多了個二十四寸裝得滿滿當當的大箱子。
雖然許幸說不要她帶什麼,但她還是給許幸帶了一套護膚品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緣君:“這個比基尼好看的呀,你面板白胸也還有點料,穿這個肯定好看。”
許幸拎著兩片布,眼前晃過一排問號。
很快又有東西遞向許幸,“這個,給你。”
“我去……這什麼鬼?”
許幸接過李緣君遞來的一小本漫畫書,翻了兩頁,只覺得眼睛都要瞎了。
李緣君笑得一臉純真無害,“學習一下,原裝偷渡。”
許幸:“……”
“還有這個,給你家初一大神的。”李緣君很快又塞了兩張薄薄的東西給她。
許幸看了眼暴露的封面就覺得燙手,“我靠李緣君,你瘋了吧,你是在日本批發了小黃片打算回來當二道販子嗎?”
“你這人,話怎麼說得這麼難聽?”李緣君衝她翻了個白眼。
兩人互懟一陣,許幸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扔出來,只抱住護膚品,起身坐回沙發。
之前萬山要去日本進修,李緣君和他大吵一架搬出他家。這次李緣君去了趟日本,又甜甜蜜蜜地搬回了他家,這其中顯然可見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始交易:)
許幸靠在沙發上,隨手開啟電視,還優哉遊哉地從茶几上拿起支香蕉。
見她這麼悠閒,還蹲著收拾行李箱的李緣君忍不住將小黃漫砸了過去,“你有沒有良心的你?去帝都什麼都沒給我帶就算了,行李都不幫我收拾!”
“帝都有什麼好帶的,你都去過多少次了。”許幸漫不經心地啃著香蕉,拿遙控調頻道。
調到星城衛視時,她忽然一頓,半眯起眼認真審視。
……
“十日後主上大婚,迎娶淮月公主。”
……
“這軟紅十丈,幸得逢卿。”
……
“若得秋氏意濃,必築金屋,夜光明珠以嵌之。”
……
字幕隨著人物轉換翻飛,鎏金底色潑墨,古裝場景大氣恢弘,許幸認出了好幾個知名演員。最後畫面定格在黑色雲紋做底的工筆畫上,映出劇名和播出時間。
《秋意濃》,下週三晚八點,鑽石獨播劇場。
謀國,亦謀心。
“這劇什麼時候拍的……”看完剪輯出來的預告片,許幸吶吶問了句。
李緣君沒抬眼,但就這臺詞都聽百八十遍了。
她不假思索道:“你說秋意濃啊,這早八百年就在溜粉了,去年就拍完了吧……好像古裝限播,好不容易才排上檔期,這劇我感覺能爆,是《古道西風》那個團隊做的片子。”
許幸沒出聲,李緣君又繼續和她八卦。
“你知道嗎,最開始定的女主演是嚴暖,大家也一直以為嚴暖會演,因為劇方官博都已經直接作詩暗示,可沒過幾天嚴暖竟然自己發了個微博,給自己官宣了另一部戲。
“然後後來這部戲又開始各種溜其他家小花旦,最後官宣路思琦,路思琦炒話題發通告說自己豔壓嚴暖什麼的。
“結果最牛逼的來了,嚴暖她老公你知道伐?就是程朔川啊,啟程老闆的兒子,現在啟程娛樂和啟程文學的老闆,接受採訪的時候直接回應說嚴暖不接這種低階劇本。
“兩家粉就撕逼了啊,路思琦那粉絲戰鬥力怎麼可能剛得過嚴暖的哦,還有男主啊女配啊,全都牽出來炒了一鍋大戲,這劇可是沒播就在各大論壇火得不得了,你是不是老年人啊,這都不知道。”
關於那些演員撕番之類的話題許幸沒什麼興趣聽,她對娛樂圈的八卦向來就不怎麼感冒。
電視螢幕上早就開始放其他廣告,許幸拿起手機搜了下這部劇的資料,看到劇情梗概介紹時,那種要命的熟悉感愈加強烈。
直到她看到一行字:“製片人,許悅然。編劇,許悅然。”
與此同時李緣君也正好說到,“對了,這部劇的製片和編劇好像就是你那個表姐,許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