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共霞路後,每天醒得都比平時早。心裡壓著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換了環境。周圍中產階級居多,都是靠做工拿薪水過日子的人,沒有睡到日上三竿的資格。
清早六點整個弄堂漸漸甦醒過來,公雞打鳴,人開始走動。公用的自來水龍頭嘩嘩開著,準備做早飯的人輪流淘米、大聲的咳嗽說話。一個蒼老的嗓音從巷頭一直拖到巷尾:“阿要汏衣裳板唻……”這是煙火人間,雖然嘈雜喧鬧,但是切切實實讓人有活著的感覺。
南欽二樓的房間沒有裝太厚的窗簾,隨意掛了半副的確良。布料太薄遮不住光,一到時候就從邊邊角角和經緯裡滲透進來。她的床頭離窗近,早晨的第一抹亮打在她臉上,她坐起來扭了扭脖子,叫錦和起床。
錦和著急上班,沒有太多時間置辦早飯,就到弄堂口買粢飯和豆漿。南欽抓著毛票拎著鋁鍋站在晨光裡,周圍是同樣等候的人。一個滿頭纏滿捲髮棒的女人和她打招呼,“你好呀,你是新搬來的伐?咱們做鄰居咧!喏,我就住在你隔壁,往後互相照應呀。前兩天看見外國人家裡有人打掃,就料著房子賣出去了……怎麼樣?這間房子多少錢吃進(買進)的?你家裡沒別人?就姐妹兩個?”
弄堂裡的女人最愛打聽,倒未必懷有惡意,這種習慣只是一種愛好,為平時的聊天增加些談資罷了。南欽笑了笑,“這房子不是買的,是租的。我家裡人口少,就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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