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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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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喵喵叫,太不像樣了。

羅翠微收回手,淺笑調侃:“這茶也喝了,飯也吃了,誤會也解釋清楚了,你是不是該……”

“趕客呢?”雲烈淡淡睨著她,打斷了她的話。

“我是怕你覺得無聊,”羅翠微笑著搖搖頭,“我家可沒有能陪你對打解悶的人。”

雲烈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撇開了頭看向院中。

她這是怕他無聊不自在?如此關心入微,體貼備至,果然是對他……是吧?

見他不答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羅翠微一時有些犯難,隨口笑道,“我總不能領你去逛我家花園吧?”

“為什麼不能?”

其實雲烈對逛花園這種事當然是沒興趣的,可也不知怎麼的,聽出她想趕人的意思,他就忍不住偏要與她置氣。

原本羅翠微也是隨口一說,但話說到這裡,她才猛地想起花園裡的紫背葵。

若帶雲烈去了花園,他就會發現羅家原本已有兩盆紫背葵,那她最初接近昭王府的藉口就要當場被拆穿了。

雖說這些事早晚也是要向他坦誠的,可這會兒她還沒做好準備,她很怕若是話沒說周到,場面要僵。

此刻大年節下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才緩和了一些,她實在不願在這時鬧出什麼不愉快。

心下一急,羅翠微也沒多想,伸手輕輕推了他的肩膀:“我小氣,怕你瞧見我家的花好看,就這麼惦記上了!”

雲烈那久經戰陣的頎碩身形小山似的,若非他自己願意,羅翠微哪裡能輕易撼動。

可偏偏他就願意了。

一邊由得她推著往前走,一邊回頭輕笑:“我又不會給你偷走。”

“是是是,昭王殿下一身正氣,當然不會……”羅翠微費勁抵住他的後肩,小小喘了口氣,討好地笑著胡說八道,“我是怕我忍不住非要送給你!若是送了又被你退回來,那我真是要顏面掃地了。”

望著她那比花還嬌的笑臉,雲烈心尖一燙,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話了。

算了,他還是趕緊離開羅家為好。

否則……

他大概會鬼鬼祟祟地,將這個羅翠微給偷走了。

****

自正月初十雲烈親自登門,這就算了冰釋了前嫌,羅家的七寶瓔珞暖轎又時常出現在昭王府門口了。

只不過,來的人通常都是夏侯綾。

畢竟羅翠微不是個嬌養深閨、無所事事的姑娘,年前能風雨無阻每日往昭王府走動,那是因為趕巧那時候她閒。

如今這一開春,羅家各地商號絡繹不絕送往京中的賬本、商情,使她恨不能將自己一個人劈成八瓣用,許多需在外走動往來的事,自就交給羅風鳴與夏侯綾去打理。

正月十三的下午,雲烈自內城返回昭王府,正巧在門口遇見來送東西的夏侯綾。

夏侯綾執禮問了安,雲烈便順口問了她今日的來意。

“大姑娘說,臨川的營地靠山,似乎沒什麼玩的,就叫我送些‘二十八稜跑馬燈’過來。殿下可讓人送去臨川,軍中兒郎們平日得閒時,也好聊做消遣。”

夏侯綾口中的“二十八稜跑馬燈”,是一種供玩賞的燈,節慶時在京中街頭較為常見,京中富貴人家裡也會備幾盞,偶爾賞玩。

每盞燈裡有二十八張情節連貫的畫片,這些畫片都粘在燈殼裡的紙輪上;點燃內裡的燈芯後,火焰的熱氣會使畫片緩緩轉動,畫片上的山水人馬就活靈活現地走起來,將那二十八張畫片上的故事連起來演一遍。

“大姑娘還說,畫片都是咱們家姑奶奶羅碧波親自雕版的,外頭輕易買不著,但也不會過分貴重,請殿下千萬別再給咱們家退回來了。”夏侯綾忍笑,將羅翠微的話又轉述了一遍。

這是在暗暗調侃雲烈之前退了羅家的年禮,也就羅翠微才敢說。

“費心了,”雲烈頷首致謝後,不大自在地咳了兩聲,“那個,羅翠微她……很忙?”

打初十那天他從羅家回來後,算一算都三日沒見過她了。

這個羅翠微真是不像話,既都費這麼大心思準備瞭如此周到的禮物,怎麼就不知道親自送來呢?

既傾慕於人,要討人歡心,自己不露面光叫旁人來送算怎麼回事?不知道要精誠所至,才能金石為開啊?

夏侯綾回道:“每年開春都是大姑娘最忙的時候,簡直足不出戶,每頓吃喝都只能在書房將就應付。”

熊孝義安排在羅家門外輪值蹲守的人還沒撤,羅翠微每日有沒有出門,雲烈自然是瞭如指掌的。

一聽她竟忙得連吃喝都只能在書房裡應付,雲烈頓時不再計較她不能親自登門的怠慢,反倒蹙起了眉心。

“羅風鳴不幫忙的嗎?”

萬沒想到他會忽然過問起羅家的家事,夏侯綾愣了愣,片刻後才笑應:“大姑娘說自己性子衝些,容易得罪人,這幾年就將外頭走動的事交給風鳴少爺去,也算分工了。”

羅翠微性子衝?

雲烈眸心湛了湛,完全想不出來那個軟嬌嬌的刺兒莓發起脾氣來是什麼模樣。

她在他面前真是從來沒發過脾氣,甚至連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過。

果然每個人都是有很多面的,羅翠微在,咳咳,心儀的人面前……跟在別人面前,到底不一樣。

“她,在春分之前能忙完吧?”雲烈抬眼望天,雙手負在身後。

“這……不好說,”夏侯綾小心翼翼地覷著他,“殿下是打算,春分時邀大姑娘一起踏青?”

她總覺得,昭王殿下此刻的神情、姿態都透出莫名的雀躍期待,卻又帶著隱隱的緊張與忐忑。

像小孩子做了一件原本以為可以邀功的事,卻忽然又擔心自己是不是無意間捅了簍子。

“沒有,就隨便問問。”

****

正月十六,當宣旨官的儀仗來到羅家門口,宣讀了“羅家得陛下欽點,於二月初三隨聖駕啟程前往泉山春獵”的詔諭後,夏侯綾才明白當日雲烈為何會問那句話。

待宣旨官一走,羅家就算炸了窩了。

能隨聖駕出遊,對羅家來說自是好事;但眼下羅翠微與羅風鳴都忙得不可開交,無論他倆中的誰去,都意味著留在家中的那個人要做兩人份的事。

京西羅家偌大家業,如今就算羅翠微與羅風鳴兩人分工協作,都忙到各自頭重腳輕;若再要一個人擔下兩個人的活,將近一個月的馬不停蹄,想想都夠嗆。

羅翠微到底不是卓愉親生,雖平日瑣事上卓愉對三個孩子力持一碗水端平,可有時難免也有為母的私心。

她將羅風鳴單獨喚到一旁,絞著手中絲帕躊躇半晌後,終究還是說了:“不若,還是你去吧?畢竟許多事到底要大姐兒拿主意的,你留在家中,沒有她留在家中用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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