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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穩上樓，眾人目光皆轉向他。

確切說是他的身後，甄穩閃在一旁，江難驚豔登場，一時再無喧譁。

江難落落大方，含笑和眾人打過招呼。

李士群是見過她的，印象及其深刻，沒想到居然是甄穩女朋友，暗贊甄穩福份不小。

瘦駱駝瞧瞧江難，再看看黃居浩的老婆，不再覺的那麼驚豔了。

再瞅瞅吳四老婆，也不覺得氣質超群了，再也不那麼動人了。

瘦駱駝突然忘記了自己身份，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各位，容我表達一下激動無比的心情。”

眾人目光都在江難身上，沒人在意他說些什麼。

否則，這裡哪容他先起來白話，李士群即使不給他一巴掌，也會怒瞪他幾眼。

瘦駱駝激動的把準備好的詞給忘了，好在他有本事和臉皮信口胡侃。

“甄穩女友貌太美，惹的各位流口水……惹的各位皆讚美。”

“古有仙女在瑤池，霧氣濛濛未曾識？今有美女來赴宴，貪婪眼神皆壞蛋……羨煞眼神齊讚歎。”

瘦駱駝兩次口誤，雖然改口，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立馬清醒。

忙坐下去，眼睛四處瞟，看有沒有人注意。

如此多的人豈能沒人聽見，歡快場合也沒人直接怒懟瘦駱駝。

宴席還算完美，氣氛也算歡快。

外面天色已黑，一個黑影躲在酒店外拐角裡，他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佐藤在憲兵保護下率先走出門外。

砰！

砰！

第一聲響，是拐角黑影裡的男子開槍射向佐藤。

第二聲響，幾乎和第一聲合在一起，這是巖田開的槍。

子彈擦著佐藤頭頂飛過，擊中身後門框，。

佐藤一臉沉靜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連躲藏的動作都沒有。他的目光穿過黑暗，盯在槍聲響起之處。

甄穩的目光亦瞅向遠處，不知是誰來行刺佐藤？

四個憲兵衝過去，很快一個憲兵回來報告。

“佐藤課長，刺客已死。”

佐藤擺擺手，憲兵退下。

“各位，這只是一個小小插曲，不值得大驚小怪。有帝國的存在，這種事情會很快杜絕。各位都回吧。”

江難坐進甄穩的車裡，眾人各自離開。

開出不遠，甄穩瞅瞅前後問：“是不是軍統的人？”

江難遙遙頭：“不清楚，我和莫孤獨是單獨一派，上海剩餘的軍統人員也不會知道底細。同樣，為免去麻煩，我們也不和他們聯絡。”

“哦，那個曲震海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恢復之中。我是沒有見到他。”

江難太過引人注目，曲震海都是莫孤獨親自接觸。她所知道的資訊，也都是莫孤獨嘴上覆述的。

“這回把你給扯進來了，你只怕在也不會如先前那般逍遙了。”甄穩道。

“這樣也好，省得我閒著。”

“江難，若是你在門前，擊中拐角的刺客有多大把握？”

江難是軍統頂級刺客，雖然比師父莫孤獨稍微差些，但也絕對差不了太多。這是莫孤獨對甄穩說的，他的話一向不會誇大。

江難似在沉思，似在回憶。

江難在幾個憲兵之後，巖田掏槍到射擊再到把槍放回槍套，她竟然沒來得及看清。

“他太可怕了，我也能擊中那名刺客，但速度絕對不會那麼快。他快的簡直不可思議，速度猶勝莫孤獨。”

甄穩只能判斷出巖田的速度極快，到底和莫孤獨誰快卻是無法比較，感覺上巖田勝上一籌。

如今江難一言，幾乎對他的猜想給了一個肯定答覆。

“江難，明天你要換個地方居住。你住在別墅裡，必須有個合理的家庭背景，這些雖然都很容易做到，總是複雜的事情容易出漏洞。特高課和76號沒有廢物。”

“那還不如我搬你那去住。”江難捂嘴呵呵笑著。

“那好。”

“好什麼好？”江難崛起嘴，“在你那可沒有自由，即使給我一車大洋我也不去。”

女人就是這樣，她們說的話真真假假。最讓人頭疼的是你不能當真，也不能把話當假。

甄穩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做法就是閉嘴。

有時即使閉嘴也無法擺脫。

“你怎麼不說話？不說話那就是答應我去了。嘿嘿……”

江難一臉怪笑，她也不迴避憨二寶。能在甄穩身旁存在的人，那一定是非常可靠的人。

“嘿嘿什麼？”甄穩目不斜視的問。

“去你家啊”江難大聲喊道，“現在、馬上、立刻就去。”

甄穩一打方向盤拐向家的方向。

“誒，誒，誰讓你開回家了？我可沒答應去啊。”江難瞪著甄穩，好像要一口把他吃掉。

“我到底該聽你哪句？”

“現在這句，送我回去。”

甄穩學她嘿嘿冷笑：“回去是不可能了，這回你得跟我走了。”

“你……”江難氣度無語。

車並沒有駛回甄穩住處，而是直奔霞飛路而去。

“江難，一會你換下服裝，我送你去個地方，到那裡你進去看看。”

“什麼地方？為什麼你不去？”江難有些好奇。

“我若有你那本事，當然會去了。你看我這樣，適合翻牆嗎？”

江難噘嘴，甄穩別說這身材能爬牆，就是給他一個梯子，也不會爬的利索。

“哼，你竟然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那是，月黑風高夜，我怕你會冷。”甄穩及時止住江難的抱怨。

車停在服裝店側街拐角處，甄穩讓憨二寶看車，人多容易引起注意，能少些最好少一些。

穿入衚衕，甄穩停在第五家院牆前，指著第七家低聲說：“就是這家，我回去等你。”

甄穩對江難極其放心，即使她遇到麻煩，在這黑夜裡脫身而去不是難事。

江難點頭換妥衣服，臉上蒙著黑布縱身手搭牆頭，借力翻身進入院中。

甄穩轉身回到車上，憨二寶一臉驚奇。

“她一個人？”

“對。”

“那裡有什麼？”

“不值得，等江難回來，很快就知道了。”

等在是一種痛苦，甄穩即使對江難一百個放心，終究還是暗暗擔心怕出意外。

世上最神奇的就是意外，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發生。<!--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