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浴室裡面,裝了浴缸。”
酒店式公寓的物業費很高,由物業公司統一配備了保潔阿姨。出事的那天早上六點多,保潔員照舊從高層往下打掃衛生,掃到敬阿姨所住的第七層的房間的時候,聽到了門裡傳來湍湍的水聲,再低頭一看,已經有涓涓細流從門縫裡面漸漸湧出。
保潔員很負責,以為是租客晚上睡覺忘記關掉水籠頭,連忙敲門,卻不見人應,這才找到物業,說了這件事。
物業聯絡了鎖匠前來開門,等撬開了門,才發現水是從浴室裡流出來了,而浴室的門,卻被從裡到外反鎖住了。
門被反鎖,浴室裡卻有源源不斷的水流出,物業來開門的管理員,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好,連忙打電話報了警,又從房間裡面退出來,和鎖匠一起,在門外等警察來。
警察來了之後,鎖匠開啟浴室房門,一推開門,就看見一位消瘦的女子,身穿灰綠色的毛衣,端端正正跪在放滿了水的浴缸前面,腦袋深深折下埋在水裡。
從背影望去,竟像是沒有頭顱一般。
警察連忙封鎖了現場。浴室房門被鎖,又是暗衛,沒有窗戶,一開始都是按照自殺案處理。
可是屍體送到法醫這裡,法醫例行檢查外觀,掀開衣服一看,才發現敬阿姨脖子上有深深一條勒痕,腦後有一塊紅色的圓斑。
“紅色的勒痕和浴缸邊緣相符,就是說,受害人的脖子狠狠壓在了浴缸上,所以產生了一道深紅色的傷痕。”張警官說。
“無論是何方式自殺,都不太可能自己將自己的脖子這樣用力壓在浴缸邊緣,更何況,受害人腦後的那塊紅斑,也很像是按壓所致。”
宋書明點點頭表示理解,說:“法醫懷疑,是有人將敬阿姨從腦後按住,脖子深深壓在浴缸之上,再將她溺斃?”
張警官說:“沒錯。”
兩人合力,輕輕將敬阿姨的身體翻了個個兒。敬阿姨脖子細長,靠近枕骨的地方果然有一塊深紫色的淤傷。
宋書明倒抽一口涼氣,那淤傷的形狀,實在是太熟悉了些!
三釐米直徑一個小圓形,中間一塊方方的小洞。
外圓內方。
“這是,一枚銅錢。”宋書明說。
作者有話要說: 看直播就是自我作死...所以我熬到現在才更新。
這兩天找個時間雙更一次,慶祝子異出道,外加補償大家。
☆、懷疑
宋書明回到酒店安頓好, 才和林愫打了電話。
林愫上午本該上課,此時卻在家中休息, 說是朋友圈裡號召獻血, 她去獻了200cc,還放了半天的假回家休息。
“什麼?你是說,浴室的門被從內反鎖?”林愫訝異, 問道。
宋書明說:“對,浴室的房門從內反鎖,整間浴室,除了一扇門之外,沒有任何可以供人進去或出去的出口。”
“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理論上來講, 這是一件密室自殺案,和當初敬喆自殺的案子十分相似。”
“但是自殺的結論, 並不能解釋敬阿姨頸後的紫色淤傷。”
老李特意打電話問過張警官, 屍檢結果顯示,那塊銅錢養的紫色傷痕是生前造成,力度卻一直維持到死後半小時內。也就是說,敬阿姨死後半小時, 那塊銅錢仍保持著壓在她腦後的力度不曾鬆懈。
但是警方發現的案發現場,並沒有任何銅榆錢的痕跡。
兇手到底是怎麼樣進入浴室之內, 用一枚銅榆錢殺死了敬阿姨, 從浴室中離開,並將浴室的門反鎖呢?
林愫思索一陣,懷疑道:“會不會像上次敬喆自殺的案件一樣?辦案的輔警沈群潛伏在其中, 房門並沒有被反鎖,卻被他假造出房門反鎖的假象呢?”
“又或者,是開門的鎖匠有問題,撒了謊?”
宋書明答她:“這個我也考慮過,但是應該不會。”
“這次開鎖的時候,來了兩位民警,連同保潔、物業管理員和開鎖的鎖匠在內,至少有五六人在現場。”
“要作假,要矇混過關,可不比當初沈群矇騙什麼都不懂得的敬喆的鄰居小龔,要麻煩複雜得多。”
宋書明說著說著,顯得有些猶豫。林愫心思細膩,立刻極為敏感意識到了,說:“有什麼想法,你直說?”
宋書明這才直截了當開口:“說真的,林愫,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敬阿姨曾經說過的話是真的呢?”
“如果,敬阿姨所說的厲鬼索命真的存在呢?”
“如果,敬阿姨和她的女兒敬喆,真的是被厲鬼所害呢?”
林愫一愣,她從來未曾懷疑過當日自己的判斷。可現在時隔近兩年的時間,再跳出以前認知的侷限去思考敬喆的案件,她竟真的有些把握不定。
敬阿姨所謂的“厲鬼索命”的推論,非但不是沒有依據,恰恰相反,敬阿姨這麼多年來的“依據”,難道不是老林嗎?
敬喆十二歲那年自殺未遂,敬阿姨將她接回家中,才發現她言行舉止十分詭異,託人請來老林“驅鬼”。
老林這才將金剛杵送給了敬阿姨,並囑咐她小心行事。
後來敬喆自殺,敬阿姨找到宋書明和林愫的時候,一口咬定女兒死於厲鬼索命,不正是因為那個無所不能,言行必踐,從不出妄言的,林愫最信任的人——老林嗎?
“畢竟我們當初判斷敬喆自殺的依據,是對菁絲花露和鰲蟒的推斷。”宋書明有些擔憂地說。
“可是事實上,我們從來都沒有過菁絲花露和鰲蟒存在的證據。”
“菁絲花露,從來都沒有真正找到過,我們只是從敬喆腳下掛著的紅色油漆桶推斷而來。”
“至於鰲蟒,我們只見到飼養鰲蟒的巨大玻璃水缸,和沈群被吸乾了血的屍體,可是自始至終,都從來沒有見過鰲蟒的真身。”
“所有的證據,都是間接證據,都是你我的推斷。”
“可我們的推斷,和老林的推斷,到底哪個是對,哪個是錯?”宋書明問。
這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林愫難得有些手足無措,沉默片刻,說:“我得過來一趟。”
“再試一次問米。”
出事的房間已經被警察封鎖採集證據,去不了了。
宋書明和張警官商量之後,帶著林愫先去見了敬阿姨。林愫從麻布小袋中掏出黃符紙、銅金盆、陶瓷碗、綠豆水。手裡捻住一小撮五色糯米,自上而下高高撒入銅金盆中,壘成一座糯米小山。
林愫凝神靜氣,捏訣半響,卻只能無奈放下手中陰沉木筷,衝宋書明搖搖頭。
果然如二人所料,問米一無所獲。
林愫不認命地搖了搖腕上引魂鈴,掏出黃符紙,還想再試試,卻被宋書明輕輕抓住手腕,搖頭說:“算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