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褲腰帶上方砸著, 像得了瘋牛病的小牛犢一般。
隔著衣服宋書明都覺得自己的腰間青了一片。疼痛和芬芳,這兩種不同的感覺交雜在一起, 讓宋書明難耐不已。
他扭頭, 狀若無事,只不再看那女孩的眼睛。眼睛四周一掃,看向房間裡面。
一塊粉紅色的hellokitty地墊,旁邊放了一雙粉色的毛絨拖鞋。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按面前女孩的說法, 這房子是她家的,那為什麼只放一雙拖鞋,她言語之間也不曾提及家人,她家人呢?
這樣一個破舊無人的小區, 他晃了兩天兩夜都不見人影。卻突然就在他這邊房間沒有人的時候,對面住了一個年齡相似的女孩, 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一般女孩子,再直爽率真沒心機也好,剛剛認識一個新認識的不知底細的男人,就敢貿貿然把他請進房間去嗎?還是在這樣一個安靜又無人的小區裡面?
昨天他見到的女孩,讓他想起林愫,今天他見到的女孩,又讓他想起詹臺。一連遇到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孩子,這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什麼陰謀在呢?
警鈴大作,冷汗潺潺,他卻不敢打草驚蛇。
宋書明言笑晏晏,神色不變,只輕輕將手腕從女孩的手中抽出。
肌膚不再相觸的那一刻,他心中湧起巨大的失落感,彷彿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部分已經被剝離。
宋書明強壓下來心中那種失落和難過,不停默唸林愫的名字,才覺安心些許。
他深吸口氣,扭過頭來,對那女孩笑著說:“房間裡面不太方便吧,我們孤男寡女的,我女朋友,母老虎一隻,醋罈子一個,有話說,不如我們到樓道外面去。我請你喝杯飲料?”
那女孩臉色絲毫不變,巧笑盈盈,對他說:“哎,帥哥,你怕什麼呀?怕我吃了你嗎?你這麼身強力壯,一個男的,我這麼嬌小,一個女的有什麼可怕的呀?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孩是什麼身份嗎?你進來呀,你進來我就告訴你。”
她越是這樣說,宋書明腰間的桃木小棒槌,越是瘋狂的砸著他的腰,宋書明越是確定其中必定有詐。
他忐忑之心未定,臉上卻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那我進門之前也得問問清楚啊,你說是吧,多錢一次啊,包夜怎麼算啊?不明不白進去了,你豈不是把我要連皮吞了?”
那女孩笑容更見甜美,天真爛漫扭過頭來,說出的話,卻讓宋書明如遭雷擊。
她說:“一次八十,不還價。”
這句話,宋書明深深刻在心中,從來都不曾忘記。
只因為這分明便是宋書明與林愫,初見之時,林愫口中說出的話。
當初他誤會她是暗娼,說八十塊是在報價。
後來知道這是她問米的價格,又漸漸對她心生愛意,直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咬爛自己的舌頭,將這句話收回去。
可面前這個女孩,她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她苦心經營營造出的熟悉感,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整件事從頭到尾是不是都是一個陷阱?就像在敦煌時一樣?
那林愫呢?林愫會不會有事?他接的這個所謂案子,是不是別人為了分開他和林愫而設下的計謀?他幾天沒有回家,林愫現在是否安好?
宋書明只恨自己肋下無翼,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林愫身邊。
宋書明疑慮擔憂越深,面上就越是冷靜自持,對那女孩輕輕擺手:“家中女友醋罈子一隻,還是算了,以後有機會吧。”
那女孩卻像心有不甘,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神情越發淡漠,衝宋書明張口,還想說些什麼。
恰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宋書明立刻接起,對面傳來林愫的聲音:“宋書明?怎麼回事?幾天沒回家也沒個訊息?”
他鬆一口氣,答道:“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再一回頭,面前空空蕩蕩,樓道陰暗,正中相對的兩扇大門雙雙緊閉,又哪裡有半分人影。
宋書明拔腿便跑,一刻不停,連著從四樓跑到了一樓。樓道陰暗,樓外明亮,驟見光明,他彷彿逃出生天一般喘著粗氣。
他一路駕車狂飆,難得二環沒有堵車,車速飛一般,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到家中。
林愫正在廚房中忙活,宋書明開鎖進門,脫掉外套,找到她身影,兜頭便撲向她,一把將她攬住。
她那麼瘦,那麼小,他輕而易舉就可以將她舉起,兩條手臂扣在她纖腰之上,臉龐深深埋在她秀髮之中,呼吸就噴在她脖頸之上。
林愫笑著躲閃他,說:“癢。”
她身子一閃,一側臉,就被他一口噙住。上次在敦煌那一吻,哀傷纏綿又溫柔,像兩個天涯淪落人在戈壁中彼此溫暖撫慰。
可今天這一吻,卻霸道焦躁又狂野,帶幾分不由她拒絕,攻城略地般的堅決。他唇舌用力,手上絲毫不松,雙臂用力,抄起林愫,將她架在雙腿之間。
廚房狹小,她胸前柔膩避之不及,狠狠壓在他心口。宋書明悶哼一聲,臉龐向下,呼吸就落在她溝壑之間,手掌輕輕,一絲一縷一寸,沿著起伏的曲線,細細密密摩挲過。
隔得十幾分鍾,兩人才回過神來。林愫溫溫柔柔拍著他的後背,等他平息下來,問:“怎麼回事?遇到難事兒了?”
宋書明“嗯”一聲,緊接著又說:“我想你了。”
林愫推他一把,作出生氣叉腰狀,嗔道:“想我還不知道回家?連著幾天都沒個音信。”
宋書明嘆口氣,輕輕摸摸她的頭髮後背,說:“還是上次那個包養情婦的案子,我琢磨著,這個情婦,她可能,不是人。”
林愫聽宋書明說完這幾天的情形,沉吟片刻,問:“你說那個小區特別安靜,不見人影?”
宋書明說:“是的,不僅僅特別安靜,早上下午還時不時像起了層霧霾一樣,特別陰沉。”
林愫問:“小區可有樹?”
宋書明說:“參天大樹,這會兒正開著小白花,一串串的,很漂亮。”
林愫冷哼一聲:“夏末開花,這是槐樹。”
“這就對了,木中有鬼,是以為槐,”
林愫站起身,來回踱步,子鼠在她腳邊跳來跳去,林愫怕踩到它,乾脆將它一把抱起,邊走邊用手輕柔地順著子鼠的皮毛。
宋書明現在已經知道,她在思考的時候,常常做這樣的小動作。
林愫又問:“你遇到的第一個女孩,讓你想到我?”
宋書明唔了一聲,想了想,說:“也不是想到,更像是熟悉,她穿的衣服,說的話,長的樣子,都讓我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是回憶起來,是因為跟你有很多相似,才會讓我覺得熟悉。”
林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