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過去你單位給你分的房子,想去看看你,你出國辦事,我替你收了信,後來,我看到了遲箏,她來幫你收拾房子。”
“說實話,開始,我並不喜歡她。她不會說話,也不大會做家務。但她這人做事卻仔細,我從沒看過這樣認真的女孩。那天,她給我做了一頓飯,當然手藝也不好,她似乎不敢和我同桌吃飯,給老太婆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就逃也似地走了。”
那是有關他母親和遲箏的回憶,老人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凝了點笑。
很快,她話鋒一轉,冷了聲音。“我把信收起來,並沒有錯。泓易,遲箏配得起你足有餘,我只承認這一個媳婦,而絕不是那個搖擺不定的富家之女。”
王璐瑤雙目早蓄滿了淚水,她死咬了牙,偏過頭。
“你們婚後,我看你對她也愛惜有加,你們又有了小言,這信到底是我的一樁心事,毀掉,我不屑為之,那天,我把它交給了阿箏,讓她來處置,要毀要轉交,在她,她不是別人,她是你路泓易的妻子,她有這個權利。”
他的母親還說了什麼,他已再無法聽進去。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他摔得鮮血淋漓,那痛,卻還痛不出。
“你認為遲箏是那樣的人?”那天,她蒼涼的反問在他的腦海反覆迴盪,他嘶吼著痛苦地撫住頭。她眼底的悲苦,那無處可訴說的痛,被最愛的人質疑的痛,現在也一下一下凌遲著他,把他切剝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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