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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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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興趣。

她看到郭嘉朝著西廂的迴廊走過去,那回廊上盤膝坐著個孩子,正在格外認真的書著字兒。她於是帶著自家陳寶也湊了過去,還是想跟郭嘉多親近親近,於是乎,就一股腦兒的,大家全往西廂迴廊上擠了。

“縣主,你還想不想把陳雁翎嫁給郭旺兒?”郭嘉忽而止步,回頭問郭蓮。

郭蓮還未點頭了,吳梅連連點頭:“皆是一家的孩子,親上作親,也就六畜你一句話的事兒,我是你姨母,這個你可不能推脫。”

郭嘉道:“那就都離我離的遠遠的,也勿要叫我哥哥,你是晉王的義女,與我沒有干係,我也非是你的哥哥,否則的話,我絕不會開口說這話。”

郭蓮還想多說兩句的,吳梅一把將她拉開,幾個人進正房了。

郭嘉一個人上了迴廊,坐到甜瓜身側,目光再掃到廚房時,便見郭興家那夷族婦人也不知為何發了怒,在廚房裡忽而就拍了郭興一巴掌,郭興鐵塔似的漢子,在她面前伏伏貼貼,連連兒的往後退著。

一念之間,他憶及他和夏晚倆人頭一回睡一張炕,害怕他死了之後自己要被迫嫁給郭興的夏晚小聲的抽泣和淺淺的哀求,莫名一陣眼熱。

當時她怕郭興會打她,會在他死後強娶她,遂求他不要把她嫁給郭興,那時候他並沒有說話,如今想來,年少輕狂,只是覺得她害怕的時候,哭泣的時候,心裡會有一種叫她愛著,依靠著,貓抓似的快感和得意吧。

孩子們最開始習字,當然是從一二三,上下大小開始。一筆一劃的,小甜瓜謄了一頁又一頁,雖字跡有些拙,但已經頗有些□□了。

甜瓜抬頭見是郭嘉,站起來做了個揖,叫了聲大伯。

郭嘉進來還未見丈母孃,遂問道:“你那孫婆婆呢?”

甜瓜道:“奶奶身子不舒服,躺下了,不能見客。”

其實方才,就在郭興和夏晚做飯的時候,孫喜荷陪著甜瓜寫作業,把郭嘉罵成個拋棄妻子,在妻子死後連墳頭都不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無情無義死了之後連狗都嫌,懶得啃他骨頭的東西。

不過甜瓜不像陳寶,聽了大人們的閒話就會對人起反感,做出輕狂的舉動來。他待大伯依舊有禮有節,見大伯盤膝坐到了自己身邊,也依舊坐下來,認認真真去習字了。

陳寶見郭嘉陪在甜瓜身邊看他寫字,也湊了過來,兩隻肘子靠在書桌上。

這些日子陳寶雖說沒在書院裡直接欺負甜瓜,但他手裡銀子多,善於攏絡別的學生,經常拿銀子買通別的學生,撕甜瓜的書,往他的課桌上放泥巴,總之,沒有一日不變著法子欺負甜瓜。

倆人隔著班兒,甜瓜怕夏晚要揍自己,不敢親自去招陳寶的麻煩,不過今天既他來了,不狠狠給他個教訓怎麼成了。

他發現陳寶一直在搡自己的桌子,卻也不管,就只放任陳寶一味的搡著。反而是郭嘉幾番看不過,斥陳寶道:“陳寶,勿要打擾甜瓜,一邊玩去。”

甜瓜一邊努力的穩著桌子,一邊認真的寫著字兒,抬頭一笑:“大伯,沒事兒的,叫寶兒玩吧,他還是個孩子呢。”

陳寶也得意洋洋,畢竟無論他犯了什麼錯,吳梅都是說:“他還是個孩子啊。”鑑於自己還是個孩子,他就越發得意的欺負起了小甜瓜。

這廂,郭蓮和吳梅,陳雁翎幾個都已經落坐了。

郭興一臉的臭汗,將蔥花餅擺到了桌子上,特地坐到了郭蓮身邊,抓起一根煮到褪骨,肥瘦夾花的肋條遞給郭蓮,道:“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手抓,快嚐嚐哥哥煮的如何?”

郭蓮在長安時,早就習慣了長安量少,味足,但又精緻的各種食膾,再看郭興做的這一桌子肉,每一盤都堆的小山一樣,滿心油膩,又如何能吃得下去。

她兩指小心翼翼接過那塊肋條,轉手放到了吳梅的碗中,示意吳梅將它吃掉。

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吳梅連郭蓮給陳雁西做妾都看不上,如今一家子都托賴於她,雖不喜郭興煮的羊肉,礙於郭蓮一雙眼睛瞪著,只得將它吃掉。

郭興見郭蓮拿著雙筷子,千挑萬揀始終下不了筷子,低聲道:“是不是哥哥做的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麼,告訴二哥,二哥給你做。”

郭蓮拿帕子蘸著唇,搖頭道:“倒也沒有。”她一目掃到夏晚身上,見夏晚坐在桌上依舊還繫著頭巾,笑道:“咱們皆是一家人,二嫂繫著頭巾怎麼吃飯?快快解了它,咱們一起吃飯,如何?”

夏晚還未說話,郭興連忙道:“她是夷人,不吃咱們漢家飯食,一會兒她會自己單獨吃。”

郭蓮點了點頭,憶及吳梅說她滿臉瘡疤,格外憐憫的看了夏晚一眼。

郭興做了半天的飯,見桌上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肯吃,望著那一桌子熱氣騰騰的手抓,肥瘦夾花的黃燜,並軟糯糯的燒肘子,忽而也失了胃口。

大家皆不過草草吃了幾口,便轉出來都坐到了迴廊下。

郭興好容易抓到郭蓮,搬把凳子坐到了她身邊,問道:“自打成了縣主,二哥就再也未曾見過你,當日在紅山坳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跟哥哥說說,娘究竟是怎麼死的?”

夏晚絕口不提當年事,而郭蓮自打跟李燕貞相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郭興,所以郭興一直都不知道當時吳氏究竟是怎麼沒的。

郭蓮自以為夏晚已死,無人能戳穿自己的謊言,依舊是當初哄郭嘉的那一套,從北齊人怎麼來的,吳氏怎麼保護的夏晚,而她又是怎樣躲在地窖裡,以及夏晚是怎麼丟下她逃跑的,繪聲繪色學了一遍。

說到最後,她這才開始說自己此來的真實目的:“其實娘當時並未斷氣,她掙扎著在地上寫了一封血書,那封血書今日我也帶來了,算是母親的遺筆,咱們一起看看吧。”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封寫在布帛上的血書來,郭興捧在手中辯了很久,到底識的字少,轉給夏晚道:“阿曇,你幫我看看娘這寫的是什麼?”

“六畜我兒,一定要娶蓮姐兒為妻,護她一生,否則為娘死不瞑目,下地獄也永不能超生。”夏晚合上血書,仍遞還給郭興,淡淡道:“孃的意思,是要替大伯和蓮姐兒指婚。”

她聲音雖沙啞,卻格外的高,引的一座的人頓時譁然,連西廂迴廊上正在教甜瓜寫字的郭嘉都側目看了過來。

吳梅一把奪過血書,上下掃了一眼,高聲道:“蓮姐兒,你娘有這樣一封遺命給你,為何你不早把它拿出來,好和六畜兩個奉遺命完婚?”

郭蓮小聲道:“大哥心中始終思念大嫂,拿出來也不過徒然叫他傷心,我又何必?”

吳梅道:“既有這樣一份血書,那我就替六畜和蓮姐兒做個主,非得叫你們完婚了不可。六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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