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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通鋪,夏晚死拽硬拽著把個郭嘉拉進去,再一把關上門,兩手攀上他格外高瘦的肩膀,心跳的打鼓似的,忽的躍起來便是一吻。

外面的郭七還在瓜田裡愣著,嘴巴張到能塞下一個雞蛋,就那麼一直的站著。

忽見另有個長工田五走過來,悶頭悶腦直衝衝兒的,似乎是想去推那間瓜棚的門,哎喲一聲道:“哥,我肚子疼,要不,你帶我去出個恭吧。”

田五手裡一隻灰草鏟子正在鋤雜草,不甚鋒利了,正準備進瓜房拿塊磨刀石,出來就著池塘邊的水磨刀,瞪了郭七一眼道:“腦殼有病,吃我能代你,喝我能代你,出恭也能代?”

一把將門推開,田五恰就看到郭嘉靠門站著,瘦俏俏的,昨天郭萬擔才大張旗鼓從紅山坳娶來沖喜的夏晚姑娘縱身一躍,兩隻細軟軟的手臂水蛇一般環著,正在親自家少爺的嘴。

他臉紅了一紅,咳了兩聲,又將門拉上,轉身悶頭就走:“老七,走,我帶你出恭去。”

郭嘉兩手微張,僵直直站在原地,望著面前的小夏晚。

圓潤潤的鴨蛋臉兒,兩隻明睞眨巴著,帶著點怯和羞,更多的是忐忑,她湊上了親了一口,見他無動於衷,於是踮起腳,極費力的,軟嫩嫩熱乎乎的唇又往他唇上貼著。

這是郭嘉第一次叫姑娘吻,也是他頭一回吻姑娘,屬於豆蔻佳年的,小姑娘軟嫩嫩的唇,微香的觸感,叫他忽而想起昨天醒來時的樣子來。

被脫乾淨的衣服,解開褲繩的褻褲。

郭嘉愣了半晌,忽而一把捏上夏晚的手腕,將她拉成個踮腳而立的姿勢:“昨天我醒來的時候,褲子是溼的。”

……

“田興旺不是說,小夏晚在拉著個死人洞房。”郭嘉極為難堪的,擠出這段話來,咬牙道:“夏晚姑娘,你當時是在強行於我成事。”說著,他額頭又低了幾分,眉頭幾乎要抵在夏晚額頭上。

夏晚畢竟小,沒聽懂他的意思,解釋道:“不過是我替你擦身的時候,褲子上沾了些水而已。”

郭嘉洗過那又粘又膩的東西,又怎會信夏晚的解釋,他本就握著夏晚的右手,再一把將她的左手也拉起來,一轉身將她壓在門上,嗓間是格外壓抑著的粗喘:“你用的這隻手,還是這隻手?”

夏晚想了半天,緩緩搖了搖右手。

她意思是自己是用右手替他揩的身,但在郭嘉的理解,夏晚是用那隻右手,那個的他。

閉了閉眼,他臉色忽而潮紅,瞬間又變的慘白,終於又擠出三個字來:“辛苦你了。”

他拉開門,轉身便要走。

夏晚捂著肚子哎喲一聲便拽住了郭嘉的手,慌不擇言道:“擇日不如撞日,我也無甚羞的。我爹那個人,有名的出爾反爾,嘴裡從沒一句真話的,既他來了,只怕咱們的婚事要起變。

郭嘉,這瓜房裡是個好地方,要不咱就……把房圓了吧。”

假三急的郭七和田五倆就在涼榻邊上探頭探腦,見門被拉開,自家大少爺面色慘白立在門上。

倆人連蹦帶躥的,一起往涼榻下躲著,腿還在外頭,腦袋撞到了一處,疼的咬牙直叫。

郭嘉忽而一把關上門,回頭貼著夏晚的耳朵,一把拉過她的手腕:“你不止用過手,你還用過別的,你早知呼延神助會想起你來,要拉你去蚩尤祠獻祭,於是強行拉著我洞房,好消了自己手上這枚硃砂痣,是不是?”

怪不得他醒來的時候,不止自己衣衫散亂,她的衣帶也是開的。他起的慌亂,也不知道她當時是否穿著褲子,要是當時她也和他一樣乾淨,那等於什麼?

忽而環抱著自己的身子,臉色如同灰死。

夏晚叫他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看他面色慘白,身子像片樹葉似的抖著,不停的勸道:“咱們既是夫妻,便洞房也沒什麼,你消消氣兒,消消氣兒咱慢慢說,好不好?”

郭嘉不止生氣,簡直絕望。

當初在暈厥的時候不肯叫母親替自己擦拭身體,就是因為,身為一個男人,昏過去人事不知的任人擺佈已經夠羞恥的了,他討厭別人碰他的身子,討厭自己像尊屍體一樣麻木,不能受自己控制,叫人翻來翻去。

誰知這小丫頭膽子大到居然真的就,拉著他差點就同房了。

郭嘉都已經打算好好跟著丫頭商量商量,該怎麼解她目前的急了,誰知她差點就強了他。

外面的郭七和田五兩個忽而就爆出一陣笑,皆是昂著脖了笑的喘不過氣來。在湛藍天宇下一望無際的瓜田裡,倆人邊跑邊笑,忽而覺得腦袋一疼,一人頭上一枚瓦,全撲倒在地上,幾乎被少爺飛過來的瓦片兒給砸暈過去。

郭嘉道:“小夏晚你且看著,你且看我替你逼退呼延神助,若是不能……”

夏晚眸子猛然一亮,兩眼的笑看著他。這叫郭嘉越發的絕望,憤怒,羞恥。

他一件磚青褂子氣的簌簌直抖,忽而道:“若是不能,等我再厥過去,任你強/暴。”

第10章

郭萬擔家兩進大門的內外,擠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有姓田的,也有姓郭的,還有兜售瓜子兒菸葉子,青蔥水蘿蔔的,端地是熱鬧無比。

人群之中,對門田滿福的遺腹子,水紅兒的兒子田狗剩忽而大聲喊道:“快看快看,郭六畜來嘍。”

眾人回頭一看,果真是地主家的大兒子郭六畜,後面還跟著他昨日才娶回來沖喜的新婦。

夏晚雖說年齡小,但身材細盈盈的高,穿著件包臀小布衫兒,身姿格外輕躍靈巧,至於那張臉蛋兒,套句鄉下人的俗話說,就是白瞎了一張標緻又勾人的小臉蛋兒,小姐身子丫環命,沒個好命好爹孃,活該受苦的命。

郭嘉雖說也是平常孩子們穿的青褂子,但他腳上那雙上等的麂皮皮靴,便揣著銀子也買不來。所以人們常說,地主家的家業不在身上顯擺,而在腳下穩穩的踏著。

地主家的病兒子,因為小夏晚的沖喜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如今水鄉鎮好幾個癆病漢子,都在央著爹孃給自己買房媳婦回來沖喜呢。

小兒無忌,田狗剩留著茶壺蓋兒,正是牙褪了一半,七歲八歲狗都嫌的時候,尖聲叫著:“小夏晚和郭六畜洞房嘍,小夏晚和郭六畜洞房嘍。”

夏晚心說還沒洞呢,瞧如今郭嘉的樣子,想洞房怕是不容易。

但她打小兒在街上跑,整個水鄉鎮也無人怕她。便她轉過臉來再兇,田狗剩也不怕,反而叫了個歡:“兇丫頭紅臉嘍,兇丫頭紅臉嘍。”

看客皆是些粗漢粗婦,自然是轟堂而笑。

正在往前走的郭嘉忽而止步,一把揪住那田狗剩脖窩後面一嘬辮成條細溜溜的毛兒,低聲道:“給你夏晚姐姐道歉,說聲對不起,再說聲我田狗剩往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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