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我便去找你喝茶說話。誰知你來這裡了。”說著話,疑惑地打量他。
王亨道:“別這樣瞧我。你當我幹什麼了?”
洪飛沒好氣道:“我正要問你呢,你幹什麼了?我自然相信你為人,只是你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青雲臉上恐怕過不去。你還是好好說清楚,剛才怎麼回事?”
王亨笑道:“毒老虎的案子,我有些懷疑青雲。”
洪飛驚道:“你懷疑什麼?吳公子不是已經招認了嗎?吳家有權有勢,若被冤枉怎肯招認!可見沒冤枉他。”
王亨道:“不是那個。是那兩次意外。”
他便說,毒老虎意外得到吳知府的罪證、吳少爺意外聽見男扮女裝殺人都太巧合了,他懷疑背後有人謀劃操縱。因吳少爺說自己是聽見兩個女人談話,才起了殺人念頭的。而梁心銘提醒豆腐西施看來合理,其實也太巧合。他心中懷疑,便藉著教梁心銘彈琴,旁敲側擊,窺察虛實。
洪飛怪異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說罷同情地看向梁心銘。
梁心銘道:“恩師這話,學生不服!”
王亨無賴道:“為師就要出其不意。你不服,也只好擔待!”
梁心銘盯著他,眼神憤怒且不屈。
洪飛一見不對,忙站出來打圓場。
他勸梁心銘道:“安泰性子就是這樣,之前對吳知府也是出其不意。他做事隨性不羈,但心如朗月,是個君子。此事已經弄清了,青雲莫要再計較。”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勉強。
他根本就沒弄清怎麼回事,糊塗著呢。
他為人謙和厚道,若王亨是為公事,對梁心銘自然沒有惡意,他當然要勸和;若王亨真有斷袖之癖,他更要勸和。
愛男風,可以去秦樓楚館找呀。
對弟子下手,影響多不好!
為了好友的名聲和操守,為了梁心銘的清白和前程,他一定要把今晚這事壓下去!
梁心銘問王亨:“那恩師試探結果如何?”
王亨看著她,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
梁心銘也毫不退縮地回視他。
好一會,他才道:“青雲,你莫要委屈。為師這一番試探也是為你好。這件案子,背後絕不簡單!你們也不要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們未必是好事。”
洪飛笑道:“我才不想知道。”
梁心銘也道:“學生遵命。”
心裡卻罵道:“我讓你裝!”
這時,丫鬟送上茶來,梁心銘剛要過去奉茶,王亨道:“青雲,你接著再彈,為師聽了再指點你。”
他心裡也覺歉意,要挽回梁心銘印象。
梁心銘木然道:“請恩師見諒,學生現在沒心情。”
王亨知她還在生氣,也不好強迫她。
洪飛急忙道:“那就坐下一塊喝茶。”
於是,梁心銘也坐下,三人一塊喝茶聊天。
……
半個時辰後,王亨和洪飛告辭。
梁心銘送他們到院門口,雖恭敬,卻一直垂眸,不與王亨目光相對;王亨也強作淡然,對客院丫鬟囑咐道:“好生伺候客人。”又向梁心銘道:“青雲你早些歇息。”
梁心銘道:“是。學生恭送二位恩師。”
目送他們融入夜色中,輕輕一笑,優雅轉身,踩著滿地月光,感嘆道:“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兩丫鬟正收拾茶具,聞言偷偷看她。
二女心裡都想:“月亮哪比得上你美!”
梁心銘回屋,掩上門。
李惠娘正焦急地等她,見了她壓低聲音問:“走了?”
梁心銘道:“走了。”
李惠娘歡喜道:“快來睡覺。”
她還有話問她,想上床去悄悄問。
梁心銘卻道:“你先睡。”
說罷,走到窗前坐下,藉著月光看向窗外,看向對面黛色山巒,靜聽別苑的動靜,迅速想起前塵往事……
當年,林馨兒嫁給王亨後,並未被當作童養媳對待,而是王亨正經的嫡妻。王府上下,都喚王亨“小少爺”,叫林馨兒“小少奶奶”。二人同桌吃飯,同床睡覺,一起讀書,一塊玩耍。林馨兒縱然想抗議,也沒理由抗議。
新婚第二天晚上,她就和王亨睡在一起。
第27章 你磨牙,還放屁!
次日清晨,她醒來就發現不對:肚子上壓著什麼東西很沉重,耳畔也有清淺的呼吸傳來。睜開眼睛一看,王亨這小子和她頭挨頭,嘴巴就擱在她腮旁;半個身子都撲在她身上,一條腿還架在她肚子上,把她當抱枕了!
林馨兒氣得猛推他。
王亨頭天晚上開那魔盒費了不少精神,所以睡得很沉,林馨兒推了他好幾下才將他推醒。男孩翻了個身坐起來,用兩個小拳頭使勁揉眼睛,迷迷糊糊不知什麼狀況。
這小子迷糊樣實在可愛,林馨兒氣消了大半。
王亨好容易才清醒,忽想起自己成親了,昨晚是和小妻子林馨兒同床共枕的,慌忙看向身邊,只見林馨兒跪坐在床上,正臉色不善地瞪著他。
“馨兒,你睡得可好?”他笑問。
“不好!你半夜磨牙!”林馨兒惡作劇心理發作,想捉弄這小子,打擊打擊他。
“我磨牙?”王亨不可置信地反問。
“嗯。磨牙!還放屁!”林馨兒用力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的頭髮都睡散了,跟雞窩一樣,也很沒形象,實在不是打擊別人的好時機。
“放……放……那個?”為掩飾心虛,王亨的臉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