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入獄後就能停止這一切,但沒料到他義父在當時的基礎上又強化,砸下錢甚至變換各種不同身份,洗白成藝文圈裡的書法家並投入慈善事業,用這種方式拓展全球販毒。
這些事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能準備。
而他還有太多事必須做。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門開啟後是林雋。
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牆壁上的時鐘,已經半夜三點。
他深深吸氣,她朝他走來,伸手替他按摩肩膀,恰到好處地揉壓讓他舒緩緊繃的情緒,這時她才開口:“從昨天到現在,你就對著這些東西。”
他微微往後仰,舉起一隻手把她的頭壓下來,四片嘴唇顛倒觸碰,他溫柔且緩慢地吸吮她的抱怨跟撒嬌。
班珏最後含了一下她的下唇,淡淡地說:“我想了很久,我想把這件事做了,但是需要經過你同意。”
“什麼事?”
“我們結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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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林雋微怔, 對這突如其來的求婚感到莫名其妙。
半夜三點?一個要不是被自己打斷可能還會繼續幹活的男人,隨便親了自己幾下就問要不要結婚?
“……你這口氣, 跟問我早餐要奶茶還是紅茶的感覺差不多。”
他莞爾:“那你喜歡紅茶?”
“事實上,我更喜歡奶茶。”她沒好氣地說。“你是看資料受了什麼刺激?”
“這次的案子可能會花更長的時間, 比馬爺還要麻煩。”
“是嗎?”她不以為然,直接抓起他的手來到自己胸上,語氣平靜。“就算這樣, 我也想睡了。”
他挑眉,盈盈飽滿的熱度充滿在他的掌心上,他很想告訴她, 這種方法不會讓自己想睡, 而是更加清醒。
“那,喜歡奶茶的瑰拉小姐, 願意嫁給我嗎?”突然他轉而說起英語,字正腔圓的英式咬字,讓她耳根一酥。
天,這比剛才還正式多了, 她還以為班珏只是開玩笑想要轉移注意力,沒想到他又再提了一次, 雖然語氣很正經, 不過尷尬的是自己剛剛讓他捏著自己,這求婚姿勢有點微妙。
她吸了口氣,直視他:“你真的想娶我?”
“沒有〝想〞這件事。”他說。“是我一定會做這件事,不需要思考。”
她垂斂下眸, 咬住下唇,他把她拉近,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目光真摯。
林雋覺得胸口很悶很漲,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堵在胸腔裡,求婚這件事應該要喜悅的,可她卻隱隱聽出不對。
好像他即將就要去遠方,這個求婚倒有種生前最後願望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樣。
可能問題出在這次的案子吧?讓他下定了什麼決心嗎?
“這次,有多難?”她緩緩地問。
班珏沒想到自己說出了求婚的話,也沒能掩蓋住他真正的意圖被她看穿。
他短暫的沉默,讓林雋心裡有了底。
“你為什麼能這麼自私?”她喃喃低語,明明是很憤怒的話,卻說得過分溫柔。
他啞口無言,望著她逐漸紅起來的眼眶。
“你娶了我,你就想能全力以赴去做任務,然後死而無憾?”她微微哽咽。“那我呢?你只自私地想著你無憾了,我就要揹著你未亡人的身份活著嗎?”
班珏什麼話也沒說,伸手把她緊緊擁入懷裡,她顫抖地身體,讓他的罪惡感更重。
他說不出口,說不出口即將跟義父的較勁,可能會帶來死亡。
這次跟馬爺不一樣,他沒有太多時間規劃臥底,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他本人自己面對這個男人,他知道自己的臥底身份只要一見到義父的瞬間就會瓦解,但他不放心交給別人去逮捕這個人。
因為除了自己,他的義父是絕對不會現出真面目的。
義父之所以難纏,除了是因為不使用現代工具去降低被追蹤的可能外,他還養了一批與他自己非常相像的“演員”,從外貌、聲調到服裝都模仿他的樣子,為得就是防止暗殺攻擊。
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在國內的辜仲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義父,還是隻是個長得相似的傀儡?
所以他如果一旦開始行動,就只能一直往前走,沒辦法顧及到她。
若是義父真發現她對自己的重要性,那他就真得悉聽尊便了。
自己是真想結婚,除了是讓自己安心以外,也是想給她安全感,如果真的遭遇不幸,憑著一紙婚姻關係,他能把一切都給她。
有了這份關係,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他以為這樣想,她會同意。
卻沒料到這女人卻聰明得固執,讓他無法回話,只能抱著讓她哭,全盤承受她因為氣憤而搥打的發洩。
他錯估了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深到他做了這個求婚,卻反倒像是在拋棄她。
她從來要的都是自己活著,她說自己自私,但她其實也是另一種自私──她要自己義無反顧的唯一物件,不是任務、不是使命,而是她。
她是要他拚了命的活著,而不是拚了命的把一切交代好。
他整個心都軟了、茫了,他何德何能擁有她?
“我、我才不要嫁你!你太沒誠意!”她咬牙悶吼。
她的拳頭捶著自己的胸口,他只感覺到震動,明明女人哭得難受,他卻嘴角忍不住上揚。
太可愛了,是專屬於他的脾氣跟失控。
“對不起。”他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先道歉吧。“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想。”
“那是因為你就想這麼做!”她抬頭,一張臉佈滿淚水,紅潤的鼻尖與盈滿眼淚的雙眼,他看得心疼又無奈,想要擦掉她的眼淚,卻沒料到他的娃娃脾氣還上來了,拍掉他的手拒絕溫柔。
他吐氣苦笑,撥開她被眼淚黏在臉頰上的髮絲,這回她就沒有阻止了。
“早上我跟老黃聊天,老黃說得對,我的女人漂亮又聰明。”他說。“現在聰明到讓我覺得很有罪惡感。”
她吸吸鼻子,鼻音很重地說:“我當然可以答應你,但我會覺得很委屈,這種裝傻我做不到。”
他繼續把她的頭髮撥開,順勢揉了她的臉頰。
“你上次求婚完就搞假死,這次求婚呢?我才不要傻得又上當。”
“如果真的死了呢?”他打趣地問,馬上遭到女人一記狠狠的白眼。
“那我就不刺青了,我就去盜墓。”她破涕為笑,卻看得出無奈。
他忍不住輕笑,捏了女人的臉頰,彎下身就把